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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全是丫頭婆子們眼裡的光景,卻不知在那當事人宋嫻的眼裡,看到這故地,一時間已是心緒翻騰,又是懷念當年繁華之景,又是嘆息物是人非,怔然間竟險些落下淚來。
幸而在最後一刻叫她及時止住了,她努力定了定心魂,提醒自己莫要多思,以免待會兒自亂陣腳。
這一路過來,她掙扎得也累了,眼下被兩個士兵押著,又有另外兩個護著,前面領路的則是一個不認識的將領,周圍再沒瞧見什麼人,便索性偷了一會兒懶,由著他們攜著她往那熟悉的庭院裡去。
如今倚墨園裡的丫頭都瞧著面生,也沒有見阿清露面,不知她現如今如何。
當然,他們並沒有任何停留直接將宋嫻推進了廳堂裡,自然也就沒有留下時間給她尋舊。
宋嫻一時沒穩住,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待到她準備爬起來的時候,最前頭的那個將領則對堂中稟報:“幸不辱王爺之命,人已帶到!”
聽見“王爺”二字,宋嫻先是心下一顫,緊接著卻想明白過來。
在郇城的時候就聽李容褀提起過,說李容錦在京城裡不僅佔了王府,還以濟川王自居,說是齊貴妃親封的,可要知道冊封王位之事乃是君主才有的權力,這分明是越俎代庖。
想來李容錦自居承襲這王位難以令人信服,才想出了畫蛇添足的一招,倒也果真印證了他與齊貴妃勾結之名。
果然,就在宋嫻心裡忖著這些的時候,李容錦的聲音從廳堂中傳來:“很好,你們先退下,去後頭領賞。”
那個將領欣然的應了,忙帶了四名手下出去。
門自外面闔上,屋子裡只剩下李容錦和跪坐在堂中的宋嫻,一時落針有聲、心跳如鼓。
宋嫻抬起頭來朝前方看去,見李容錦端坐在正位上,正目光深沉的看著自己。
這目光充滿了審視的意味,憑的叫人看著心慌,她便垂了眸。
正欲設法打破這僵局的時候,李容錦卻先一招開口:“原以為你跟著他去了郇城,不想竟藏在市井間。”
見此情形,慌亂已是無益,宋嫻便努力鎮定下來道:“奴婢不過草芥一樣的人,哪裡入得了那位的眼,況又豈有隨他去的道理。那日因府中大亂,奴婢為求自保才逃了出去,又不敢再回來,幸得好心人收留,才得以落腳。”
“那唐氏夫婦是老實無辜的,殿下可莫要累及他們。”說到最後,她又連忙扮作一臉擔憂的樣子向李容錦哀求。
李容褀靜靜聽她說著,沉吟了半刻,方才啟唇:“你說的可都當真?”
宋嫻連忙應道:“自然當真,殿下又不是不知,過往在府裡的時候,是那位吵著鬧著要奴婢去服侍,奴婢心裡是不願的,可到底主子的話也不敢不聽才去了的。”
如今李容錦對他這位兄弟倒是避諱的很,竟到了連名字也不肯提的地步,宋嫻自他話中斷出意味,也就只好順著他的意附和。
“你既口口聲聲說和他沒有瓜葛,本王且信你。”聽到李容褀以王爺自居,宋嫻心裡如被異物噎了一下,秀眉也不禁蹙起,但因低著頭不曾被他察覺。
過往只道他是個好說話的,後來細解其中因由才發現真相原非如此,不過是城府極深的一種表現,然而想不到他今日不僅沒有兇相畢露,卻還端著平日裡好說話的態度,卻反而讓宋嫻不由得將心提起。
如此情形之下,宋嫻斷乎不敢放鬆,警醒的關注著他的舉動。
伴著一陣窸窣聲,只覺李容錦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了類似箋紙之物,繼而起身踱至她面前,略俯下身來,將兩張展開的書信遞到她面前。
“別的暫且擱在一旁,本王滿世界尋你,實則是要你來解一解這兩封信。”李容錦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卻莫名營造出讓人不安的氛圍。
宋嫻抬頭瞥了一眼,卻被嚇得渾身冒了冷汗。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她險些癱坐在地,好容易才勉強穩住情緒。
她接過信來細看,卻見信紙上一則以墨為書,一則以血成段,上面的字再熟悉不過,竟都是出自於她的手筆。
這如何可能?
眼前的兩封信,分明一封是她在王爺壽宴時交給了宋戈,一封她則藏進了自己那個身子佩戴的金鎖裡,應當都是萬無一失的,怎麼如今全落進了他的手裡?
短時之間因由已不可考,但這兩封信對宋嫻卻帶來了巨大的震撼。
既然李容錦為了這兩封信滿京城尋她,又這般將信擺在她的面前,自然他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