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黑衣人?”清葵皺了皺眉。“哪兒來什麼黑衣人?”
丹君一呆。“難道真是我做夢?”
清葵挑眉。“該不會昨晚你被我嚇到,也做了噩夢?”
丹君頗有些費解地走到桌邊,倒了一杯冷茶灌進肚子裡,然後揉揉發紅的鼻尖,打了個天大的噴嚏。
“不對啊,要是發夢,我怎麼會睡在地上,還披著衣裳?”
清葵笑了一聲。“你睡相不好,第一次知道麼?滾到地上又不是第一次了。著涼了罷?”她翻了翻包袱,找出一瓶藥。“快吃顆姜丸祛寒。”
丹君接過來,塞進嘴裡吞了下去,猶在疑惑。
成碧早已守在門口,見兩人出來,連忙迎向清葵。
“門主,昨天夜裡——”
“發了噩夢而已。”清葵毫不在意地朝他笑笑,卻見他目露血絲,神色略顯憔悴,看上去也是一夜未眠。
丹君搖了搖頭,走到了兩人前面。
清葵轉開眼,本想說些什麼溫言軟語安撫,卻不知怎地說不出口。
“等會兒別騎馬了。”她嘆了口氣。“陪我一道坐馬車罷。”
下樓的時候,夥計們看她和成碧的眼神頗有些異樣。像是豔羨,又像是瞭然。而趙掌櫃對她的稱呼也從“姑娘”變成了“夫人”。
清葵心中清楚,一定是昨晚自己鬧出動靜,他們以為她是跟成碧同房,所以才有了這般曖昧神情。她不欲解釋,而成碧的唇角微彎,本就帶兩分笑意的瑞鳳眼更是愉悅了不少。
武林盟所在的襄陽城,處於湖州和北都之間。因為臨近武林大會,城中隨處可見身著各式門派門服的弟子,各大客棧也都幾乎住了個滿滿當當。
“術使大人,我們去問過,目前只有逢春客棧還有房間,不過——”
術部的術者蘇顏,宋成碧的得力手下之一,也就是之前向成碧告白的那名妍麗女子。她向來做事穩當,先帶著幾名弟子挨個問了才來回報術使成碧。
“不過什麼?”宋成碧挑眉。
“越鳳派的人也住在裡面。”蘇顏有些為難。“這已經是唯一的一家客棧了。”
宋成碧眉峰一沉,往馬車門簾處瞧了瞧。
像是配合他的眼神,清葵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無妨。”
宋成碧微頷首。“去辦罷。”
蘇顏接令,立刻去逢春客棧準備入住事宜。
清葵和宋成碧,丹君走進客棧的時候,恰逢越鳳派的人集體下樓。越鳳派的門服是紫衣銀帶,衣襟和袖口都鑲了銀色雲紋,頗有些世外仙宗般的出塵。
丹君一抬眼便看見了走在中間的鬱沉蓮,心一沉,下意識朝清葵看去。
同樣是紫衣,這麼一群弟子裡頭仍然能讓人立刻注意到他。這就是鬱沉蓮。
而客棧大堂裡那麼多各式各樣的人,一旦她出現其餘人便都成了背景。這就是商清葵。
商清葵抬了眼,視線在鬱沉蓮的身上淡掃而過,立刻便轉到他身邊不遠處高挑白皙的紫衣女子身上頓了頓。那女子恰恰也在望著她,帶了些微的驚訝和疑惑。
容舒,平陽王容傾的女兒,也是鬱沉蓮的同門師妹。商清葵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個女子的容貌和名字,但很顯然,她已經不記得商清葵。
五年的時間的確已經改變了太多。商清葵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想把一切都奉給鬱沉蓮,卻被他冷眼不屑的小姑娘。無論是相貌還是氣勢,早已大不相同。
而鬱沉蓮的目光卻首先落到了宋成碧的身上,偏巧宋成碧也在看他。
兩人目光一對上,這原本暖烘烘的客棧頓時生出了寒氣。
所幸鬱沉蓮很快垂下了眼。宋成碧鳳眸微凜,轉向清葵時卻化為柔意。
“門主,這兒的閒雜人等太多。不如我們先去房間,就在房裡用膳罷。”
“也好。”清葵微頷首,一行人行至樓梯口,與越鳳派的弟子對了個正著。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越鳳派掌門的大徒弟程宣。他見此狀,彬彬有禮地抱拳一禮。“不知各位是哪一門的朋友?既然同住這裡,還需互相照拂才是。”
丹君嘲弄地笑了一聲。“區區小派,哪兒入得了越鳳的眼?”
程宣微愣,他身邊的一名十七八的濃眉少年卻貿貿然地搶話道:“你這女人怎麼說話的?大師兄一番禮讓之心,你卻牙尖嘴利,可見也不是什麼懂修養的好門派!”
“齊道!”程宣皺眉瞥了他一眼。“休要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