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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清葵看著他平靜的樣子,心緒複雜。身為越鳳弟子,卻幫天水門說話,雖然是正義之舉,卻很難不引起非議。
他從前總是謹言慎行,為何如今卻這般恣意無忌?
“就算如此,難道她就不能再回去犯案?”褚炎依舊不服。
商清葵不屑笑了一聲。“進去的時候被容女俠看見,出來的時候被沉蓮公子撞見。我天水弟子不才,也不至於從門口大搖大擺地進出,稍後還返回行兇。褚掌門,難道你會做這等蠢事?”
褚炎語塞,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袁傲行的眼光往清葵身後的宋成碧瞟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清了清嗓子。
“各位,事情到現在已經很清楚了。既然有沉蓮公子的證詞,說明這件事的確與天水門的這位姑娘無關。目前我們應當同心協力找出真兇,而不該再彼此懷疑。李掌門,褚掌門,商門主,這件事還需咱們各大門派聯手調查。你們看如何?”
李樂水嘆了口氣,瞟了鬱沉蓮一眼。“也好。”
褚炎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清葵嗤笑。“怎麼,冤枉了人,就這麼算了?”
袁傲行很頭痛。“商門主,依你之見……”
“我要褚門主向她道歉。”清葵拉過吳靈。“李樂水痛失愛徒,情有可原。但褚門主你卻幾次三番對她出言不遜。我門弟子,也不是這樣被人欺負著玩兒的。”
她擲地有聲,褚炎羞怒不已。
天水門的弟子們頗為解氣,滿眼崇敬。
宋成碧彎了唇角,朝袁傲行微微頷首,一旁的鬱沉蓮將一切看在眼裡,墨瞳生涼。
“褚掌門,這件事你的確做得有些不妥。”袁傲行咳了咳,眼神示意他服個軟。“少陽乃是大派,門風嚴謹。既然有所不妥,道個歉又何妨?”
褚炎囁嚅幾下,終於狠狠地出聲。
“是老夫說錯了話,請姑娘見諒。”
吳靈怯怯地看了一眼清葵,見清葵點了點頭,這才輕聲道:“沒關係。”
褚炎抬頭,狠狠瞪了瞪清葵。
清葵也不在意,只對他微微一笑。“雖然她只是個小姑娘,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她受過苦,卻沒有做過壞事。少陽乃是武林正派,自然有悲憫寬容之心,褚掌門身居高位,卻願意屈尊降貴向小小的天水弟子道歉,令人敬佩。”
褚炎未想到她竟然會反過來好言相待,不免愣了愣,訕訕地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經此一事之後,各門派弟子中對天水門的印象大為改觀,天水門弟子與各派相處時也和睦了不少。
然而程宣之死,依然沒有線索。清葵雖然懷疑是魔門所為,奈何現場找不到任何魔門的痕跡,程宣的屍體上除了精血兩洩之外也沒有用藥的氣息,線索寥寥。
而武林大會,終於還是按期舉行了。
大會前一天,武林盟主袁傲行邀請與會各門派到武林盟的後花園賞梅,也好互相認識一番。適時大雪方霽,樹枝上還殘留著未融化的冰雪。然而就在這一片凜冽寒意中,那一枝枝紅梅綻放,如同在冰雪裡生出的寶石,晶瑩剔透。
商清葵緊了緊披風,鹿皮靴踩進雪地裡,留下深深淺淺的腳印。
天女山很少有這樣大的雪,她玩得很開心,沿著雪上落著的梅花瓣,一腳一腳地前進,踩出一個個埋著梅花的凹坑。
“門主,當心著涼。”宋成碧帶著幾個天水弟子跟在她左右,見她如此行徑,無奈又歡喜。“雪會沾在靴子上,慢慢滲到腳裡。”
“沒關係。”她抬首,俏臉凍得發紅,額頭上的水紋也像是結了冰霜。“成碧,替我看看丹君她來了沒有?”
“好。”成碧依言而去,吩咐了幾個弟子好生服侍。
清葵仰頭瞧著梅花,繞過幾枝開得特別繁盛的,見前頭有一株罕見的綠萼梅,便樂顛顛地跑了過去。
“師兄,這株梅花很特別啊。”
清葵皺了皺眉,抬頭便看見樹下兩個紫衣人影。
“師兄,能替我折一枝麼?”容舒指著一樹雪白的綠萼梅。“這種梅花香氣最濃,放在房間裡頭最合適了。”
鬱沉蓮微抬首,便遙遙望了過來,在清葵身上一頓。
不知怎地,看到這情形她卻再也沒有了心痛酸澀,只覺得無趣得很,隱隱有些失望。
本來沒什麼好躲的,她只是單單不想見到這兩人罷了。
她掉轉身子想走,冷不防頭頂上的梅樹中有一枝寒梅不堪雪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