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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連忙上前,把他從山峰里拉了出來,狠命兒地灌了一口烈酒,餵了一顆暖身藥。
丹君緊緊地抱住他,喚他的名字,他卻始終沒有清醒過來。所幸他看上去並未昏迷多久,寒氣還未侵入心肺。烈酒下去之後,心口處便漸漸回暖。
“還來得及。”清葵鬆了一口氣。“丹君,你快帶他回客棧。”
“那你呢?”丹君忽然開口。
周圍並沒有鬱沉蓮的影子,看來秦峰並未找到他。
“總之你先帶他回去!”清葵別開眼。“否則就來不及了!難道你想做寡婦麼?”
“那你呢?!”丹君急了。“難道你想一個人去找鬱沉蓮?暴風雪已經開始了,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丹君。”清葵咬牙。“我得找到他。”
“不行,你這不是送死麼?”丹君的臉龐通紅,也不知是凍的還是急的。
“我有靈鼴,怎麼會送死?”清葵盯著她的眼。“帶秦峰走!我保證,一定會好好活著。”
丹君流了淚,在臉上劃下兩道淚印,還未滴下便結成了小冰渣。
她在臉上胡亂地擦了擦,“我得跟你一起!”
“那秦峰怎麼辦?”清葵揪住她的肩膀:“丹君,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有辦法帶著他一起出來!”
“不行,我不能丟下你……”她帶著哭腔喃喃。
“難道你要讓我對你用媚術?”清葵無奈。“再不走,你就真成寡婦了。”
丹君看著懷中氣息微弱的秦峰,又惶急地看著一臉堅決的清葵。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你要做的,就是帶他回去,還有——相信我的能耐。”
丹君終於點了頭。“好。”這個字,她說得咬牙切齒。
清葵鬆了口氣。
清葵幫丹君將秦峰扶上馬背,叮囑她道:“這匹馬兒能識途,你只要讓它走便是。記得每隔一會兒給他喝些酒。”
丹君點頭,上馬,最後看了清葵一眼,其中含義不言自明。
清葵鄭重地點了點頭。
她終於掉轉馬頭,策馬而去。
風中的雪粒冰渣漸漸稠密,清葵躲到避風處,又給靈鼴餵了一顆果仁。
靈鼴啃了果仁,又心滿意足地等著幹活兒。清葵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遞到它鼻端。
這荷包裡裝的是秋天採集的桂籽和初夏時的蓮實粉。她沒有鬱沉蓮的貼身之物,卻還記得他身上的奇香,如蓮如桂。這荷包的香味雖與他身上的異香有所差距,但好歹有些熟悉,只希望這靈鼴夠機靈。
靈鼴在這荷包上嗅了半響,終於在原地蹦了蹦,朝一個方向奔去。
清葵連忙跟在它身後,在風雪中不辨去路,眼前只剩下一根紅線,在雪地裡蔓延著,通往遠處。她的腳不斷地陷進雪地,又不斷地拔出,已經漸漸耗去了所有的力氣。冰冷的水意已滲入腳中,滲入四肢,也漸漸滲進了她的骨髓。
靈鼴的小短腿跑得靈活,一直到一面山壁前才停了下來。山壁上落滿了雪,只能依稀看見一些黃綠色的枝葉露在外頭。靈鼴抓耳撓腮了一會兒,竟然跐溜一下,往山壁裡躥了進去。
清葵愕然。她上前撥開雪層,拿手一探才發現這裡頭竟然有個隱秘的洞穴。洞穴外長滿了雜草荊棘,再加上白雪覆蓋,才將這洞穴全然覆蓋了起來。
她壓下心中狂跳,撥開洞口處的雜草,探身而入。
洞內溫暖無風,雖然有股腥羶之氣,也比外頭好受了不少。那靈鼴能從這樣的腥羶之氣中嗅到線索,也算得奇蹟。
清葵剛往洞中走了幾步,忽聞一聲冷喝:
“誰?”
這聲音在她耳中如同天籟。這一刻,她幾乎忘記了他們曾經決裂。
“沉蓮,是你麼?”
三十二章 妒火中燒的男人
洞內本是一片黑暗,她擦亮了火摺子,才模模糊糊地看見面前的情形。
鬱沉蓮半坐在洞深處,上身未著寸縷,神情驚愕。
“清葵?”
商清葵忽然想到他們初見時的情形。他浸在那一汪溫泉中,神情冷淡。那時他尚且年少,身量還未張開。雖然筋骨精緻,卻實在沒什麼看頭。
而如今卻已完全不同。即使在這樣的暗色中,也能感受到他骨骼修挺,膚如蜜釀,身姿翩然如軟玉雕就,每一處輪廓弧線無不動人心絃。
洞外風雪如瀑,洞內卻溫暖乾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