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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身後的大營中,連成碧朗聲道:“朕有些累了,要休息半日。誰也不許來打擾。”
兵士們得令,退下去守在了營帳門口。連成碧和衣而躺,緩緩闔上了雙目。徹底墜入黑暗之前,他恍惚記起多年前曾有一日,他從雙目受傷的黑暗中漸漸恢復,看見落滿紅梅的庭院木階,以及窗前那一抹妖嬈的紅影。
這糾結半生的驚鴻一瞥,終於收成破碎的光影,離他遠去。
大夏成帝宣稱月氏已妥善安排了越王母子,之前只是一場誤會,毅然決然地退了兵,並宣佈月氏與大夏結百年之誼,不再動干戈。這場懸在兩了百姓心頭的戰爭就這麼平息了下去,令得民心大快。
清葵和沉蓮在月氏大婚之後,拜別月氏王和清薈長公主,帶著清荷再次離開了月氏。尹春眼淚汪汪,又被蘇德不屑了一番。
半年後,天女山,秘密山谷。
此時的山谷不復當年的冷清。山腰上種滿了茶樹,山腳下的那片竹林裡錯落有致建起了好些竹樓,在大片的向日葵間若隱若現。
長著睡蓮的水潭之間,有孩童嬉鬧犬吠雞鳴之聲。竹林間有裊裊炊煙,為整幅畫卷增添了不少活氣。
其中一座竹樓旁,有三名布衣男子聚首而立,面色凝重。其中灰衣墨瞳的男子滿頭大汗,懷裡抱著個啼哭不止的嬰兒,手足無措地輕輕搖晃著。
“公子,似乎不是這麼抱的啊?”秦峰疑惑道:“好像哭得更厲害了。”
“該不會是生病了?”傅雲趕緊搭上嬰兒的手脈。“沒事沒事。”
“好寶寶,別哭了啊……”鬱沉蓮好言好語地哄著。“沒想到養個孩子這麼麻煩。你們兩個也快了,等著受折磨吧!”
秦峰和傅雲對視一眼,心有慼慼焉。
“帶小孩兒本來就是女人的事。”秦峰揮手,大言不慚道:“讓他孃親去操心就行了!”
鬱沉蓮和傅雲鄙夷朝他望了一眼,表示不信。
“你們這是什麼眼神?”秦峰拍拍胸脯。“我可跟你們不一樣,丹君什麼都聽我的,咱家我是管事兒的!”
“阿峰——”竹屋內傳來一聲喚。秦峰臉色微變,臉上的神情瞬間多了些諂媚,湊到竹屋門口問道:“夫人,有什麼事兒?”
丹君朝他招招手,笑道:“夫君,拿些酸梅子來好麼?我和阿騅都想吃呢。”
秦峰連連點頭:“等著啊,等著!”說完,他一溜煙兒地跑回自家竹樓,抱著幾包酸梅子又衝了回來,畢恭畢敬地送上。“還要什麼別的麼?”
“我想喝茶。”丹君嬌聲道。
“馬上去。”秦峰剛邁出幾步,碰上鬱沉蓮和傅雲極度鄙夷的眼神,咳了咳收起了狗腿樣兒。“就不能自己去麼?”
“夫君……”丹君皺眉,有些不滿。
秦峰左右為難了片刻,還是應了。“我就去。”
鬱沉蓮和傅雲在一旁看好戲,秦峰顏面盡失索性裝傻到底,把茶送到之後回到兩男人身邊,做好了接受嘲笑的心理準備。
“我理解你。”鬱沉蓮卻在他肩上拍了拍;滿臉沉痛。“你的確是管事兒的。”他一本正經道:“管跑腿這種事兒的。”
傅雲沒忍住,大笑出聲。秦峰灰頭土臉地橫了他們兩人一眼:“你們兩個能好到哪兒去?”
鬱沉蓮和傅雲笑得越發歡快。秦峰恨恨道:“至少我沒那麼多情敵要煩心!聽說成帝新娶了個妃子,封為葵妃,多半是還沒對清葵死心,公子你還是小心些的好。”
一句話說得鬱沉蓮黑了臉。
“還有你。小心蕭錯他回來跟你搶方騅啊!他當初看方騅的眼神哀怨得很,多半就是因為看不得你跟方騅在一起,他才堅持要離開的。萬一他哪天想不通再回來……”
傅雲臉色發青。
兩個男人面帶煞氣,齊齊對準了秦峰。秦峰嚥了下口水,脊椎發涼。“瞪…瞪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你們的情敵……”
鬱沉蓮懷中的嬰兒又爆發出一陣震天的哭鬧聲,終於轉移了注意力,秦峰舒了口氣。
“沉蓮……”竹屋裡傳來另一聲喚。“寶寶是不是尿了?給他換尿布罷。”
鬱沉蓮下意識地一摸,果然溼了一片。他無措地看向秦峰和傅雲。“怎…怎麼換?”
秦峰和傅雲同時搖頭。
鬱沉蓮小心翼翼地把懷中的寶寶放在竹椅上,拽下寶寶的褲子,又轉頭去看傅雲和秦峰。傅雲和秦峰聚精會神地圍觀,表示壓力很大。
“乾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