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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哼聲:“我記得,當時二哥還被爹爹追打了好久,讓你騙人。”
長善朗聲笑道:“爹爹才捨不得打我。”
見三個孫兒說的有趣,慕宣問道:“阿月認得很多字?”
阿月驀地想到孃親說的要低調,要謙虛,努力搖頭,攤了手認真道:“不多,只有一個巴掌那麼多。”
長青和長善登時笑出聲。
慕宣淡笑:“京城漫天飛雪,阿月定會喜歡的。”
話落,長善就笑道:“阿月的眼都亮了。”
阿月努嘴:“才沒有。”末了坐好了,也沒挪回董韶華身邊,偏頭問道,“爺爺,要多久才到京城?”剛才上來他託了自己一把,又給她換了新暖爐,這個爺爺似乎也不可怕。
慕宣見她親近自己,聲音也跟著輕了:“年前便能回到家了。”
家字一出,董韶華和方巧巧相視一眼,到如今他們還沒問,慕家到底是個什麼家族。從慕宣的言談舉止,鄭大人的恭敬,還有他所帶的隨從來看,非富即貴。
臘月二十七,足足行了半月,才到京城。
因已快過年,家家戶戶收拾齊整,街道兩旁掛滿各種紅色,與白色飄雪相呼應,帶給阿月視線上的色彩交錯衝擊更大,幾乎挪不開眼。方巧巧輕聲:“不可對著雪太久,否則要得雪盲症的。”
阿月問道:“什麼叫雪盲症?”
方巧巧眨眼,一個順嘴就說漏了,這古代哪裡有這個詞呀。見一車人投以求解目光,訕笑道:“看雪如同直視太陽,光源太亮,瞧的久了,眼睛會受損。”
慕宣說道:“老夫從未在書上見過。”
方巧巧只好搬出個虛構人,鎮定道:“是個老樵夫告訴我的。”
董韶華已經習慣了老樵夫老秀才的存在,並不多問。慕宣滿目疑惑,阿月只覺孃親真是神人,天下就沒有母親不知道的事兒。
慕老太太收到信後,就先去祭拜了祖宗。讓人收拾出個別院,連每月用度都讓秦嬤嬤勻好。告知族人此事,看能否趕在年前就將認祖歸宗的儀式辦了。
慕家世代都是武將,尤其是慕宣更是戰功顯赫,旁支頗多得益。慕正林意外過世,勢力如同折翼,如今聽聞多年前有一子流落他鄉,尋回繼承本家正統,自然欣喜,族中長輩無一人有異議,著手操辦。
這整個慕家,唯一聽見這訊息不高興的,便是慕宣庶子慕立成的妻子孔氏。
慕立成乃是當年慕宣醉酒夜宿丫鬟所生,雖然母親抬了妾,但多年來也不得寵,只得他一個庶出,連個妹妹也沒。母親過世後,丁氏待他不親近也不疏遠,但家中男丁少,哪怕是庶出也沒薄待過。為他求娶了翰林之女孔氏,後生得一子慕平,一女慕玉瑩。
慕正林墮馬後,孔氏便想,慕家這代嫡傳算是完了,只剩夫君一人,該更得倚重。夜裡暗喜著與慕立成說了,誰想被他喝斥生了狗膽,幾日不理會她。孔氏冷笑,這關乎前程利益的事,哪能不喜。
可沒想到美夢沒做多久,就不知從哪裡冒出個嫡子。
孔氏頓時吃睡不香,冷笑“倒不知是不是野種”。慕立成一聽,惱的當即砸碗:“婦人之心,讓人聽見你讓我的臉往哪擱?不許再議。”
孔氏更是不樂,這不,快過年了,昨夜老太太就遣人來他們院裡,說是收到信了,明日就到,讓他們一家早早在門口迎人。她早勸了慕立成去外頭尋宅子,小些也無妨,慕立成答說“四代同堂,其樂融融”。
臘月底的冷風刺骨,還不到辰時,一家四口就領著半數下人站在門前。凍的兩個孩子不樂意,被慕立成厲聲唬在原地。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終於見了馬駛來,見是慕府的車,孔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車駛到門口,車伕輕敲小門:“老爺,到了。”
阿月跪在座位往外頭看了許久,腿都酸了。這會回身,幾乎摔倒,慕宣急忙接住她。半月相處,阿月已對這總是擰眉的老爺爺沒了懼色,相反的,他總會說許多有趣的事,深得她心呀。這一接,嬉鬧著又倒身,反正摔不著。
董韶華微皺眉:“阿月不可胡鬧。”
慕宣說道:“孩童就該如此,那麼老成作甚。”
董韶華當即不再做聲,這是他親生父親,到底不能太過忤逆。
下了馬車,慕立成和孔氏欠身請安。隨後就見車上下來一人,見了臉,禁不住吃驚,這分明就是第二個慕正林啊,只是戾氣稍少,看著和善。又見一個少婦俯身而出,又想應是他的妻子。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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