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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可不就是孔氏的名字,方巧巧暗暗冷笑,背後捅刀子的人,她最是見不得,掩飾道:“原來是那幅,只因並非是掛在進門便一眼瞧見的地方,一時想岔了。”
老太太不滿道:“你速速將畫取下來,別讓你婆婆瞧見。”
方巧巧可不會答應,那畫別說對自己的丈夫重如千金,對自己而言,也是正經八百的婆婆。這連自己的親孃都“丟”了,那還有什麼道義可言:“老太太,這世上什麼都能丟,就是恩親血緣是丟不得的。人當以孝悌忠信禮義廉恥為本,大郎不能為親生母親盡孝道,那懸掛其畫像悼念,也算是聊表孝心。否則別人拜訪,只知大郎嫡母,不知大郎生母,怕要落人話柄,指責大郎回了本家,忘了親孃,於他名聲不好。”
慕老太眸光頗冷,這嘴倒能說,讓她挑不出個刺來,橫豎就是不願意取了畫像。
秦嬤嬤始終對當年的鳳娘頗覺愧疚,也幫腔說道:“鳳娘已經過世,您何必動這氣。大少奶奶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而且太太也不是個小氣之人,就怕強取了畫像,要惹的外頭非議。再說的難聽點,還以為是我們慕家容不得一個已故之人。”
慕老太冷冷瞧了她一眼,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確實是犯不著跟個死人計較。最多她不往聚芳院去就好,眼不見為淨,自然也不心煩了。
方巧巧全身而退,心裡頭可不痛快——任誰被人捅了脊背也不會高興。
孔氏一心想知道老太太是怎麼教訓方巧巧的,可又不敢過去怕被她瞧出來是自己告密。琢磨著時辰差不多了,往清心院走去,這剛到院門,就見她出來,迎面碰上,好不尷尬。
方巧巧心思沉沉,淡笑:“弟妹也過來陪老太太嘮嗑呢。”
孔氏也是虛情假意應聲,兩人說了會話,就散了。教孔氏瞧不出她到底是發生了何事,不過想著自己沒暴露,又是暗喜。
方巧巧可不急著反擊,才在這裡住了幾天,根基還沒穩當,等她天時地利人和了,再好好收拾她。
還沒回到房裡,就聽見屋裡有聲響。婢女見了她,小步上前,低聲道:“老爺來了,不知為何和大少爺吵了起來。”
慕宣又是為了給慕韶華尋官位一事來的,早上赴宮宴,故交勸告一番,兒子的事哪有自己做主的,聽父親安排就好。這一想,更想給他求個官,也算是對鳳孃的補償。可慕韶華就是不肯,父子倆一爭執,就急紅了臉。
阿月原本在這休息,睡的迷糊聽見吵聲,睜眼看去,祖父和爹爹吵的正凶,抱了枕頭坐在床邊,不知所措。要是平時有人跟爹爹吵架,她早就衝上去丟石頭了。可這人是祖父,是比爹爹輩分還大還要更尊敬的人。
她訕訕走到前頭,才聽清他們在吵什麼。
“不過是嗟來之食。”
“這是變通之道,人不能讀死書。你已是三十年紀,還一事無成,出門倒不怕人笑話。”
“正是已到而立之年,才更要自立自強,靠著祖輩功績謀了官,才真成別人笑談。”
慕宣氣的喝聲:“管家,拿鞭子來!”
慕韶華也是硬骨頭,仍不退讓。倒是嚇的阿月跑了過來,抓了祖父的衣角求情:“不要打爹爹,君子動口不動手,祖父和爹爹都是斯文人,不動手,不動手。”
慕韶華又氣又疼,想將她拉回身邊,阿月仍緊抓不放,唇型已吐了四個字。待認出來,更是心疼,只因阿月說的是“爹爹快跑”。這一痛心,也冷靜了許多。
方巧巧走進來時,心裡還想著,成親這麼久,他極少跟人爭的急躁。可一碰到他親爹,沒說兩句就要打起來般,說不是父子也沒人信了,脾氣一模一樣,跟火碰著水似的。
阿月見了母親,終於是瞧見救兵了,淚眼汪汪往孃親那看,手還抓著慕宣的衣角不敢鬆開,生怕他突然就拿鞭子打爹爹。
慕宣絕不會在孩子面前折了一個做父親的尊嚴,見孫女又怕又緊張的挨著自己,分明是在護著她父親。如此一對比,更覺自己為人父十分失敗。
方巧巧強笑道:“阿月,祖父和你爹正商量事呢,快過來,別礙著人。”
阿月遲疑半晌,還是沒過去。方巧巧看著形勢不會再鬧起來,一個疼孫女一個疼女兒,都不敢嚇了她。好不容易唬她過來,將她交給朱嬤嬤帶回去。臨走前還萬分不放心。
方巧巧剛才也聽出個七七八八了,等阿月走了,說道:“爹,兒媳記得回慕家前,曾與您約法兩章,而您當時也同意了。”
慕韶華皺眉:“什麼約法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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