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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去跟婆婆請安,見公公面色十分差,問了安康。丁氏自然不會說是慕韶華氣的,沒有多說。孔氏出來,總覺不對,分明是得病了,可怎會說沒事。賞了點銀子給伺候的嬤嬤,推了幾回,才收下,說道:“是被大少爺氣的,都氣的嘔血了。”
孔氏大吃一驚,難怪強撐著不肯說病因,許是這個緣故。又想慕韶華真是不孝,可這樣不孝順,慕宣卻還是護著他。不由冷笑,這嫡出的就是寶貝,他們庶出的要是敢這麼做,肯定被亂棍打出來斷絕父子關係吧。
腹誹著回到院子,見丈夫在修剪花草,心裡來氣。人家慕韶華現在官品是低,但是他至少是翰林的呀。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前途大好。自己的丈夫封了個四品虛職,領個俸祿,沒個實權,哪裡比得過大房喲。
慕立成見妻子回來,招招手:“來,過來瞧瞧我種的茶花。”
孔氏沒好氣走過去,說道:“每日種花種草,你倒是種出個大官來。”
慕立成當即沉了臉:“你是仗著自己有兒有女,就不將自己的丈夫放在眼裡了?”
被他一唬,孔氏也不敢再說氣話,笑道:“妾身哪裡敢。只是方才聽了一件事,頗為氣憤,一時著魔。”
慕立成拿著銀剪子繼續修剪枝葉:“什麼事?”
孔氏低聲和他說了方才聽來的事,慕立成手勢驀地一頓:“果真?”
“真的,賀嬤嬤親眼瞧見的。”
慕立成想了一番,淡聲:“家醜不可外揚,管好你的嘴。”
孔氏也知這道理,才不會去嚼舌根。慕立成修了一半,將東西放好,說有事外出。孔氏便喚了兩個妾侍過來陪自己說話,這日子,略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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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宣已經能下地了,但身子骨一旦開始差,就覺難以恢復。這幾日陸續有好友前來探望。慕宣頗覺奇怪,讓妻子去打聽打聽。丁氏回來小心說道“外頭傳開了,說行之將你氣的吐血,臥床不起”。
府裡有人將風聲傳出去了,這樣的家醜,難怪老友只說上門探望,卻不問緣故,只怕他們也知道這事。
丁氏見慕宣要出去,輕聲:“您身子還沒好,這一走動,怕要復發的。”
慕宣並不答,穿戴好吩咐下人:“請薛老爺和方老爺去校場。”
丁氏怔松片刻:“老爺……平日約見在那練練手不奇怪,可如今您……是特意要在那見?您可千萬不能勉強自己練武啊!”
慕宣默然許久,才道:“總不能讓他們將風言風語傳開了,否則行之還如何在翰林立足。”
丁氏急道:“您要是去拉拉弓,耍耍劍,身子便要壞了。”實在是攔不住,聲音都顫抖起來,“您這樣疼他,為何不讓他知道?偏偏讓他恨著您。”
慕宣嗓音沉的沙啞:“老夫欠他的。”
丁氏愣神,眼睜睜看著丈夫離開。這一瞬,她很是羨慕那叫鳳孃的人,又很是同情她。那羨慕和同情,或許不過是在可憐自己。哪怕讓她得一些夫妻間才有的感情,也不至於覺得她虛度了半生。
慕宣在校場約了好友比射箭,又操練了士兵,別人瞧著他仍是老當益壯,並沒傳聞中的病態。這才想那被兒子氣傷的,不過是流言。
回到家中,又臥床幾日,只不過外頭傳的,也隨之銷聲匿跡了。
孔氏這日也在琢磨,到底是誰將風聲傳出去的。越想越不對勁,然後就往丈夫身上想。這念頭一起,就啐了自己一口,夫君怎麼可能做那種卑鄙事。他雖然平日對她兇點,但可是個翩翩君子。
想著許久沒去聚芳院坐了,又甚是無聊,便領著丫鬟去與所謂的大嫂嘮嗑。
方巧巧見了孔氏,笑道:“你若再不來,我這可要結起蜘蛛網來了,到底該常來走動的。”
孔氏笑道:“嫂子這話說的可就過了,你這門庭若市,還差我不成。”轉了轉眼,好奇心起,“三少奶奶可來過沒?”
方巧巧低頭繡著手上的花,笑意清淺:“上回的事過後,就沒來了。”
孔氏抿嘴笑笑:“氣的。”
方巧巧說道:“倒不是。”她抬頭看著孔氏,悄聲,“我聽說,她在忙著尋族裡可有合適的少爺沒……”
孔氏當即像吃了只蒼蠅,十分不舒服:“她還想著過繼的事?”這可不行,多一個子嗣,日後就多一人分家業!
方巧巧笑道:“我倒是無所謂,橫豎不關我們的事了。上回先生斷言長善與她八字不合,會鬧的家宅不寧,也不知誰能壓得了她的八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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