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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巧一走,家裡的大權又暫回宋氏手中。宋氏十分不解為何方巧巧要為了死去的婆婆放棄這樣的肥差,不過正好,自己也能再好好的從裡頭摳點錢。
這日結賬完,宋氏就讓女兒去鋪子裡挑首飾,往日常去,後來丈夫去世為了省錢,次數就少了許多。上回扇女兒耳光的事已成心結揮之不去,除去每日關懷,現在手頭有了“多出”的錢,全給她了。
慕紫到底是個姑娘,也正是喜歡琳琅玩意的時候。領了婢女就往鋪子去了。掌櫃見了她,還記得這是慕家千金,笑道:“慕小姐來的真是時候,剛進了新貨。”
慕紫心底暗笑,每回來都這樣說,他倒不膩,面上淡笑:“那就瞧瞧吧。”
但凡經歷過什麼大事,總要長一分心思。她學到的,是任何事都努力不喜形於色。見掌櫃沒有像之前那樣迎她入裡上座,問道:“要我在這挑?”
掌櫃笑道:“裡頭有人。”見她微微蹙眉,低聲說道,“是慕二小姐。”這兩小祖宗他可是知道的,素來不合。
聽見是慕玉瑩,慕紫面上倒有了笑意,竟是那小毒婦。她如今最恨的就是慕玉瑩,若非她,自己怎會感覺了一把眾叛親離,可也多虧她,自己才知道面目可憎是何意。自從她搬離,又離開學堂就沒見過面,現今有機會,又怎好錯過呀。
掌櫃見她撩簾子進去,那高傲神色又躍然面上,苦不堪言,真是伺候不起。再看看守在外頭的兩幫下人,想著沒帶人就好,至少吵起來也不會動手,都是姑娘。
慕玉瑩正和母親看首飾,聽見有人進來,頗為不滿:“掌櫃,說好了……”見是慕紫,聲音驟停。
孔氏見了慕紫,領著女兒同她問好。慕玉瑩草草彎了彎腿,這一彎膝,就覺自己的身份依舊低。
慕紫瞧她們一眼,坐在一旁說道:“二伯母和大堂姐也這般好興致來這看金銀珠寶來了,看來二伯每月領的俸祿也不少,還能這樣驕奢。”
聽著是諷刺,孔氏也忍了。慕玉瑩可不願忍,輕笑:“近日連那荊南王都常來我家走動,送的禮金貴無比,這些首飾,我也瞧不上了。”
慕紫輕輕笑了笑,既然瞧不上那來這做什麼,當真可笑,行事仍不經腦子。
掌櫃端了首飾進來,聽見她們嘴如刀鋒,真想躲遠些。
慕紫一眼就瞧中那白馬翠玉,伸手去拿,卻見一隻細白的手擋來,轉眼那玉佩已到了慕玉瑩手中,惱的她臉上一沉:“堂姐這是做什麼?”
慕玉瑩說道:“這玉佩我要了。”她笑道,“長幼有序,你既然叫我姐姐,就該知道謙讓。”
慕紫驀地笑笑:“庶子家的姑娘,竟也敢在我這正經八百的嫡女面前說你大。”
最聽不得的就是嫡庶之說,慕玉瑩差點想教訓她,冷笑:“正經八百?阿月才是正統嫡出,你的祖母,是繼室,繼室的後輩在正室面前,也低人一等啊。你憑什麼自覺比我身份尊貴?”
慕紫立即冷冷盯她。
孔氏想攔住女兒,再說被她父親知道得捱打了。偏慕玉瑩撣開她的手,語氣咄咄逼人:“更何況,你買玉佩的錢,是伯母給的,可是我不同,我的錢,可是我爹給我的。哦對,我忘了,你沒有爹,你爹死了。別人都說,你爹作惡太多,老天將他收了去。”
話如刀子戳在心頭,慕紫氣的渾身哆嗦,抬手便給了她一記脆響:“你爹不過是奸生子,竟覺自豪還敢侮辱我爹爹!”
孔氏聽丈夫被辱,憤然握住她的手腕“二姑娘這話過了”。慕玉瑩見她被鉗制,當即回扇她一記。兩邊下人聽見動靜,進了裡頭見狀,紛紛上來維護主子,這人一多、一雜,立即亂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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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紫負傷回家,宋氏心疼至憤怒,拉她到了老太太面前評理“那慕玉瑩又作祟了,口口聲聲說著什麼連郡王都同他們房往來密切,有他撐腰,不將您放在眼裡,又要殺您親血脈呀”。
老太太還記著慕玉瑩上回的下三濫手段,又素來信這孫媳,讓管家直接去二房捉人。
慕立成還未回家,孔氏膽子也小,只能讓人去請夫君趕緊去慕府,自己先領著女兒去。本來還打算直接認錯,一進門見家法用的鞭子都請出來了,驚的腿軟,跪地有了哭音:“老祖宗給我們做主,是二姑娘先動手的,旁人都瞧見了。”
慕紫冷聲:“是我先動手又如何,慕玉瑩你倒不如先說說你是如何侮辱我爹爹的。”
宋氏也冷笑:“二嫂,你女兒性子卑劣,上回害阿紫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