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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王城的牡丹開得正盛,楚羽又攛掇楚皇后辦了個射箭比賽,旬揚搭著咎日長弓,連中十次紅心,再一次將原本屬於她的冠軍名號奪走了。
楚羽這次甚麼都沒說。
牡丹快要凋謝的時候,她特特揹著畫架到侍郎府走了一遭,找到旬揚,不容商榷道:“你已贏我兩次,事不過三,這次我不會再輸給你。這次我們比作畫,就畫這園中將要凋謝的牡丹,畫完後,我把畫拿去給老夫子看,由夫子判別誰畫得更好。”
旬揚凝視她良久,不曉得在思量甚麼,最後遲疑著點頭:“好,如你所願,就畫這滿園牡丹。”
他們畫了一整個下午,樹蔭濃盛的園子裡寂靜無人,夜色將來之前,兩株風格迥異的牡丹躍然紙上。安然落筆,楚羽斜目看了旬揚的畫作,認命的笑了笑,抬手丟了硃砂筆,冷冷清清道:“我輸了,你贏了。”
她抬步出侍郎府的園子,旬揚叫住她:“你的畫架落下了。”
她停下來,遠遠的看向他,隨意道:“楚羽此生不會再作畫。那畫架子你若想要,便留下吧,若不想要,丟出侍郎府便成。”
以後的日子,楚羽果真再未作過畫,長公主府牆壁上的裝飾畫,大多是女帝賞賜的,餘下的幾幅,是她花錢從民間尋到的旬揚的畫作。有牡丹春睡圖,也有秋水洞庭景。
長樂一年,武帝毫無徵兆的殯天,璧國上下一片哀慟,同年春,楚夷則以皇后名義監國,掌管璧國軍機要事;輾轉秋至,楚夷則上位稱帝,成為璧國曆史上的第一位女帝。
那年,楚羽二十一歲,風華正茂,姿容冠絕;旬揚二十三歲,英姿勃發,前途無量。
楚羽為武帝守梓宮一年,一年間未出皇陵,吃住都在西郊,每日要跪上半個時辰。
女帝派人來傳她多次,亦親自來過西郊,要求她出皇陵,她都恍若未聞。
一年期滿,楚羽從皇陵出來,先去天池泡了趟澡,換下身上的喪服,騎著武帝送她的白馬,徑直去侍郎府找旬揚。
許久不曾見太陽的面上有些蒼白,她騎在雪白的駿馬上,遙遙凝望他,墨黑的眉毛跋扈著上挑,挑釁笑道:“許久不見,你可還記得本公主?今日天氣這樣好,你可敢同本公主賽一場馬?”
旬揚從書堆中抬起頭,撩開玄色衣袍,輕鬆一笑:“有何不敢?公主可要當心,萬一這次又輸給下官,又賭氣不要你身下的這匹汗血寶馬,下官可要收入囊中了。”
她輕抬下巴:“誰勝誰負,暫且說不準。若旬大人贏了,楚羽會送你一樣禮物,若旬大人輸了,不如送我一樣禮物,如何?”
他指了指手邊的冊子:“這是下官親手謄寫的《柳州序》,天下只此一本,若公主贏了,下官便把它當獎品送給公主。”
☆、楚羽歌(2)
四方野廣闊,用來賽馬再合適不過,璧國的公子哥們頗愛來此處。
楚羽同旬揚過去時,四方野已聚集了不少人,清一色的公子哥。天蒼茫北風涼,雜草荒蕪人聲鼎沸。楚羽與旬揚在眾人的喝彩聲中策馬揚鞭,一路朝西而去,
楚羽從小是在馬背上長大的,皇宮的訓馬場是她第二個寢殿,她有足夠的信心贏旬揚。事實亦是如此,她揮動著手中的馬鞭,遙遙將旬揚甩在身後。
眼看終點就在前方,楚羽忽的騰身飛起,單腳踩在馬背上,勁風鼓起她的衣衫,好像要將她吹到天上去。旬揚的棗紅色駿馬從身旁擦過,她瞅準時機,鬆開韁繩,一躍跳到旬揚的馬背上,調整身形坐穩。
沒了主人的驅趕,她的汗血寶馬漸漸停在路邊。她慵懶的躺在旬揚的懷裡,嬌聲笑道:“你贏了。”
棗紅色的駿馬還在往前跑,旬揚勒住韁繩,僵著身子蹙眉道:“我贏了?”
她重重點頭:“沒錯。”扭過身子,伸出根白嫩的指頭,抬起他緊繃的下巴,玩味道:“你不好奇獎品是甚麼?”
“甚麼?”
她笑得像只千年狐狸:“我。”
最開始,旬揚並不願意娶楚羽。大抵因她在璧國出了名的刁鑽難搞,他母親希望他娶一個能相夫教子的女人,而楚羽不合他母親的眼緣。
他一向是個孝子,最聽他母親的話。
女帝聽聞楚羽要嫁給旬揚時,亦寒了面。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女帝苦惱的揉著眉心,苦口婆心道:“旬揚並非你的良人,皇兒,他並不十分喜歡你。聽母親一句勸,趁早收了嫁給他的心思,你嫁過去定然會後悔的。”
楚羽跪在女帝膝前,湖藍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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