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3/4 頁)
皇一點邊際都不沾。拋去室內裝修不提,房屋的面積也是尋常官老爺家的規格,只有兩間主臥,一間廂房,並無亭臺樓榭畫廊雕閣,尚且不抵蘇景的府邸五分之一大。
然,比起蘇府的清雅幽靜,小常買的尉遲將軍的私宅更得季青宛歡心,太大的地兒住起來沒安全感,亦沒有家的溫馨之感。
收拾衛生的時候季青宛抽空同小常探討了一番,探討的核心在於,為何尉遲將軍的私宅裡會有兩間主臥。明明這間私宅只住了尉遲將軍和將軍夫人,他們是夫妻倆,住一間主臥便足夠了,餘下的那一間主臥好似憑空樹起來的撐天柱子,搶了不周山的活計,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
季青宛說:“你說會不會尉遲將軍一早算到咱們會買他的宅子,是以專門設計了兩間主臥,留給你我一人一間?”
小常說:“可能有兩間主臥顯得比較特殊一些,有文化一些?”
……
最後季青宛與小常一致認為,尉遲將軍的私宅裡之所以有兩間主臥,主要作用在於,他們夫妻倆吵架時,將軍夫人可以趕將軍出去分房住……
尉遲將軍剛剛乘著馬車離開,季青宛他們便搬了進來,是以房間只稍顯凌亂,並未有灰塵堆積,囫圇打掃打掃便成,用不著來個從內而外的大掃除。
收拾妥當,剛好到用晚飯的時辰,鴨蛋黃似的太陽懸在西面,被鑲著金邊的浮雲遮住一半,頗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撩撥意味。
蘇景自小王爺處歸來,路過隔壁剛易主的私宅,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頓足在半敞開的門邊,思索了一瞬。光潔的一截脖頸露在夕陽下,鍍上一層耀眼的橙光,堪是段惹人流連的良辰美景。
季青宛探頭同蘇景打招呼,“哈哈哈哈哈哈,鄰居你好哇。”
蘇景:“……”
搬離蘇府之前,季青宛曾擰眉考慮過,到底要不要和蘇景當鄰居。
她原本打算搬得離蘇府遠一些,離蘇景遠一些,最好遠到八竿子都打不著,遠到寫封信都得幾日才能送到。她說過要放下蘇景,不再將他擱在心尖上,做回之前活潑漂亮的自己,可若要讓她立馬就放下蘇景,立馬就忘掉她曾愛慕過蘇景這樁事,顯然有些困難。
決定忘掉和真正忘掉之間隔著好多個難眠的夜晚。住在蘇景隔壁後,肯定隔三差五就能碰見他,就算她忘得差不離了,不再揪心的抓耳撓腮,可只要一碰到他,不是又會想起之前愛慕他的事情麼?揪心不說,還尷尬。
她為此惆悵了一頓飯的功夫,等到惆悵的勁頭過去,季青宛轉念想了想,何謂真正放下?愈躲避愈說明她心虛,沒徹底把蘇景忘了,就像小偷害怕碰見捕快;反之若她坦然面對他,倒可以證明她是個豁達大度之人,是個灑脫自在之人。
真正放下的精髓在於坦然,坦然同對方打照面,坦然聽旁人提起對方,坦然同對方做和睦的鄰居。
想通透之後,季青宛決意搬到蘇府隔壁去住,同他見面便同他見面嘛,沒甚麼大不了的。
恍然如獲得一場新生,倏然醒悟,她不會再一根筋的將心思都放在蘇景身上。穿越這一場,死多少次都沒死成,日後她要為自己而活。
時光寂然流逝,不久後初冬來臨,璧國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皚皚白雪從天際飄落,剛觸碰地面便化為烏有,下了半日也沒見地面見白,只有伸手才能接到一些。璧國人人都道今年的雪來得甚早,雖下得不大,卻是個吉祥的兆頭,來年將會是豐收的好年頭。
黃門侍郎旬揚在雪停的第一夜與世長辭,常青樹尖的攢積雪沒到一個時辰便化為甘甜雪水,滴滴砸向常青樹下的頑石,並著不斷響起的水滴石穿聲,旬府上下一片哀慟,嗩吶的奏鳴聲遠遠便能聽到。
史書記載無誤,旬揚終究沒能熬過這個冬天,長公主楚羽離世後的第二十三年,他追隨她而去。幽幽黃泉路途長,寸寸痴心枉託付,他在奈何橋來回彷徨,而楚羽一早投胎轉世,惶惶終不得見。
☆、南潯鎮
季青宛偶然聽得,旬揚逝世之前曾去過多趟皇宮,強撐著病軀跪在宣武門外,懇求女帝鬆口,讓他將楚羽挪出皇陵葬進旬氏祖墳。
堪堪是:生不能同楚羽同寢,死後也要與楚羽同穴。
因著長公主當年義無反顧的赴死,女帝對旬揚積怨頗深。旬揚一連跪了七日,每日晨起雞鳴時便守在宣武門,一直到日落西山才回府,心誠至此,女帝都不曾心軟,咬死口不挪楚羽出皇陵。
第八日正午,旬揚的病情加重——他本就是重病垂死之人,臥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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