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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拔出長劍,在手上轉了兩轉,自言自語一般,呢喃道:“我喜歡你的眼睛。他們看向我的時候都很害怕,因為我是璧國的長公主,母皇執政,我極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太女。我又這般囂張跋扈,誰都不放在眼中,恣意妄為,他們不單單怕我,還有些厭惡我。”望向旬揚的眼神中有萬般深情,她柔聲道:“只有你不同。旬揚,你望向我的時候,目光坦誠、眼神真摯,你不怕我不躲我,這讓我覺得,我是個普通人,甚麼長公主甚麼皇太女,這些殊榮都與我無關。”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楚羽眼中的繾綣深情忽然消失不見,反之是濃濃的嫌惡,大失所望道:“當初有多喜歡,如今就有多厭惡。今生你只能用這雙眼睛看我,可你卻拿它看了別的女子的身子。”她舉起手中長劍,抵在旬揚身前,陰沉著臉道:“這雙骯髒的眼,你不要也罷。”
年輕的侍郎君仍舊不語,他不曾躲避她的劍鋒,似乎無所畏懼。楚羽舞劍上前,湖藍色的裙角紛飛成一隻展翅的蝴蝶,面上滿是決絕,誓要取他的眼睛一般。旬揚終於向後退了兩步。仔細看的話,能看到他的指尖在微微發抖。
長劍指到旬揚鼻尖的那瞬,楚羽扔了手中長劍,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旬揚,你怕了!你也曉得害怕的!”
她快速轉過身,揩去眼角笑出來的一滴淚,動動微黃的眸子,從長劍身上踩過去,抬步欲走。旬揚牢牢抓住她的手,蹙緊眉頭道:“楚羽,你聽我說。縱然我曾犯下過錯,可那並非不可饒恕的大罪過,我自知對不住你,以後的日子我會加倍對你好,你不要生氣,好嗎?”
她回過頭,凝視他許久,似要將他的一生過往都看透。穿堂風捲來開敗的緋色花朵,她掙脫他的手,冷笑出聲:“這些話,你留著對媚香樓的夏瑜姑娘說罷。對了,她腹中的孩兒順便也能聽一聽。母親一直想有個孫兒,如今她這個願望終於能實現了。”
她穿過長廊,走過亂花飛舞的青石板小路,自小路盡頭轉過頭來,她對著旬揚挑唇道:“你說,你再喚我夫人的時候,我還會回頭來看你嗎?”
旬揚張了張嘴,神色凝重的垂下雙手,登時面如死灰。
楚羽幼時聽宮裡的嬤嬤說過,這天底下的男子沒有不花心的,再出淤泥而不染的也抵擋不住美色的誘惑。她不肯相信,花了半生來找她的良人,她拒絕了他國的皇帝,拒絕了無數的貴門世子,偏偏喜歡上了初出茅廬的旬揚。她以為旬揚會是她的良人,她愛他、相信他,結果到頭來,不過是她的一番空以為。
夏瑜懷了旬揚的孩子,母憑子貴,在老夫人眼中的地位陡然上升。老夫人想納夏瑜做旬揚的妾室,依照禮數,特意來同她商量。
楚羽斜靠在鋪了狐皮的貴妃椅上,抬了抬眼睛,別有深意的笑道:“母親不怕旁人嘲笑,媳婦兒卻怕得很。夏瑜的身份太過卑微,這個孩子也來得不明不白。讓她入府之事,還是過些日子再說吧。”
老夫人的臉色發暗,似乎很不高興,她喚陪嫁的宮女倒了一盞茶水,慢悠悠的淺啄幾口,不以為意。
當夜,楚羽搬離了同旬揚居住的主臥,另尋了一處偏僻的客房做寢殿,並將她所有的衣裳首飾也搬了過去,沒落下任何東西。餘下的只要是旬揚碰過的物件,她一件都沒帶過去。
旬揚也沒來問她為何要搬離主臥。大概他了解她的脾性。他們在一起數年,只瞭解了對方的脾性,卻從未將對方的心思摸透。
幾個月後,旬揚終於來到她居住的偏殿,只在門前稍作停留,並未進屋,倚靠在門邊,淡淡道:“母親讓我來問一問你,可否將瑜兒接進府中調養,她身子太過虛弱,一個人住在外面難免會磕碰到,來旬府也能有人照應一二。”
☆、楚羽歌(3)
楚羽輕輕嗤笑一聲。他叫夏瑜瑜兒,多麼親暱,多麼惹人遐想,她認識他這麼多年,他也從未叫過她羽兒。她故作惋惜道:“本公主也很想讓夏瑜妹妹搬進府中居住,只可惜,一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我便渾身不舒坦,應當是過敏吧。”驕矜的抬起下巴,傲然道:“本公主千金之軀,如何能受得了這病痛折磨。你若實在心疼夏瑜妹妹,不若搬過去同她一起居住好了。如此也顯得你們夫妻伉儷情深。”
旬揚盯著她的臉看,久久不言,眼神中有思索,有難以理解,似乎還有一些戚然。良久,旬揚大失所望道:“楚羽,你我非要走到如今這種境地?”
她恍若未聞,掩唇打了個哈欠,吩咐陪嫁的宮女去關門,睏倦難耐道:“阿炎,把門帶上,順便送一送旬侍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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