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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兄一向不愛熱鬧,明日便窩在府上討好嫂嫂吧。快活是我們這些年輕人的。”
☆、魚龍舞
一夜斗轉星移,月升月落間已至次日,冬季夜幕降臨迅速,熬過漫漫長夜守得晨光熹微遠比等天光昏暗要難得多。
璧國年年都要辦花燈節。臨近幾個國家的花燈節都挑在正月十五元宵節辦,唯獨璧國特殊,女帝御筆一揮,將日期定在了除夕夜。據一位懂得內裡玄機的人透露,女帝與她的姘頭便相識在一個飄雪的除夕夜,她在除夕夜辦花燈節,極有可能是在緬懷她的姘頭——是的沒錯,尊貴如女帝也有姘頭。
今年的花燈節挑在離靜王府不遠的斐雲街辦。靜王府不復往日紛繁輝煌景象,簡直可以同皇城裡的冷宮媲美,與熱鬧非凡的斐雲街相比,便譬如阿鼻地獄對雲上天宮。
小王爺武夜機是最早到斐雲街的一批看客,天還沒黑透他便在斐雲街上溜達完兩圈了。今年同往年沒甚不同,依舊有數不清的花燈懸掛在街道兩側,從各地運來的各色寒梅臨風盛放,花攢錦簇堆砌如雲,一叢緋紅一叢銀白,只怕雲上天宮都沒此時的斐雲街華秀。
誰要是花粉過敏可就倒了大黴了。
閒逛的空當裡,有位穿紅袍的姑娘從他身旁擦過,身影說不出的婀娜清瘦。小王爺眼睛登時直了,快速的從廣袖裡摸出張帕子,端出副人模樣上前寒暄:“這位姑娘,吾輩適才撿到一方香帕,不知可否是姑娘遺失的?”
身影婀娜清瘦的“姑娘”從容回頭,淡淡的瞥他一眼,半晌似認出他來,把臉湊到他面前道:“來,仔細瞧瞧,瞧清楚了。該喚我姑娘還是大爺?”語氣分不出是好是壞。
小王爺一生識人甚多,他見過女子穿男裝,還從未見過男子穿女裝。眼前著紅裳的男子煞是眼熟,他想了一下,記憶裡有一張臉能同面前的這張臉重合——季青宛的朋友、仙樂茶館的老闆——何月。
他又看了對方一眼——確是何月無疑。誤把兒郎做嬌娥,掏出帕子欲撩撥,唔,實在是樁丟人丟得無邊界的事。小王爺甚麼話都沒說,提起帕子遮臉,腳底生風便跑了,比兔子溜的都快。
一心只顧著逃離,沒留神看身旁的路,等到撞到人了他才停下來。抬眼一看,撞到的是他的好夥伴蘇景。武夜機拿下遮臉的帕子,驚訝道:“蘇兄你怎麼來了?”蘇景默不作聲。武夜機心有餘悸的朝身後看一眼,確認何月沒追過來,緩一緩,又道:“我同你說,剛有個死變態穿了身女子才會穿的紅裳,就是我的嫂嫂你的媳婦季青宛的好朋友何月月。蘇兄你說他是不是有斷袖之癖啊,做甚總穿身紅衣呢?”
蘇景依舊默不作聲。但朝旁邊閃了閃,恰好露出站在他身後之人的半邊身子。
能夠在熱鬧的斐雲街碰到蘇景,武夜機已極為吃驚了,待看到他身旁施然站立的季青宛,武夜機更吃驚了。他反應了片刻,瞠目結舌道:“你們……你們是和好如初了麼!”不待他倆回答,他先欣喜道:“好。真是好!除夕夜你倆來個破鏡重圓,真真令人感動!我現在有些想哭。”
四時花燈流轉,緋色火光沖天。不動聲色的離蘇景遠一些,也離武夜機遠一些,季青宛站在一隻花燈底,覺得腦袋疼得厲害,有一頭栽進積雪裡的衝動。
呸,小王爺這張破嘴就像棉褲腰一樣,不對,是比不上棉褲腰。棉褲腰好歹還有根繩綁一綁,武夜機的嘴上壓根沒有把門的。
若問季青宛為何會同蘇景來斐雲街賞花燈,說來十分簡單——她是懷有特殊目的的。
陰霾了許久,今夜天際難得有幾點熠熠星光,美中不足的是沒有明亮月光。吃了除夕的一頓豐盛晚飯後,尤禾來找季青宛,咧嘴嬉笑道:“姑娘不去斐雲街看花燈麼?城裡的姑娘小夥子們都去了呢,等下我也要過去。”
她窩在暖爐旁看著手上一卷古書,並不打算去湊這個熱鬧,溫吞道:“去吧去吧,看的開心些,我便不過去了。若瞧上了哪家公子哥便回來同你家主子說,蘇景雖有缺點,待下人還是極好的,你若央求了他會給你指婚的。”
尤禾忸怩一瞬,紅著臉走了。
尤禾走後沒多久,一盞茶沒冷透,蘇景忽的不請自來,一襲紫檀色衣衫給沉悶冬日平添幾分生氣,敲了幾下窗子,出言邀她到斐雲街賞花燈。
腦海裡跳出的第一個想法是回絕——要她和蘇景去小情侶扎堆的燈會,不是為難她麼。她和蘇景已不是情侶了。
陡然想到和鎮陽公主的約定,季青宛又開始遲疑不決起來。她答應了司徒鎮陽要給她創造一個和蘇景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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