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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蘇先生原來同他們這些人一樣,都是有小心思、有七情六慾的。他這不就在變著法子來護他的心上人麼。
靜王殿下如今失勢被困在府中不得外出,早已不是過去如日中天之勢,季青宛是妖言惑眾還是未卜先知,已由不得靜王殿下強行定罪。
蘇先生挑的時機好,若早些讓他替季青宛翻案,他肯定忌諱與靜王的權勢不敢說話,順著靜王判季青宛一個妖言惑眾之罪;如今靜王自身難保,不是他牆頭草,給任何人都得向著得勢的一方靠攏。
靜王失勢後女帝一定會轉而寵愛小王爺,至於二王爺,痴痴傻傻的難成大事。蘇先生跟小王爺的交情不是一般好,為了日後的前程,他得賣蘇先生這個人情。
一番思量不過在轉瞬間落定,邵大人打量兩眼人堆裡頭的季青宛,掩去眸子裡的精明,拱手作禮,格外義正言辭道:“不冤枉任何一個子民是下官分內之事,僅是憑藉靜王殿下一面之詞並不能斷定季姑娘有何罪名,臣定當竭盡全力,還季姑娘以清白。”
木流火惱火的抬目瞪他一眼,剛想說話,後背的燙傷一陣灼痛,她只好先痛苦的□□幾聲。
邵大人視若無睹,眨了眨眼睛,嘆口氣,狀似十分為難道:“只是近日城中作亂之徒甚多,女牢中沒空地方,季姑娘又是女犯,總不好同男犯人關在一起,如何處置倒是個難題。”
蘇景倒挺明白他的意思,揀著臺階便下了:“既是沒有空地方,便暫且讓季青宛住在此處。我會每日派人看守她,蘇府的守備一向森嚴,邵大人不必擔心她會跑掉。 ”
邵大人堆著笑拱手道謝:“璧國的確有此先例。長樂十三年長公主楚羽入獄,因牢房皆被佔滿,時任京兆尹的方大人沒法子,只好暫且將長公主囚在長公主府,等到後來有空位置才收押進去。若蘇大人當真願意替府衙看管季姑娘,當真是再好不過,下官先謝過蘇大人。”
璧國的確有此先例不錯,但真正內裡原因只有幾人知曉。長公主入獄那年,女牢原先並未滿員,是女皇不知打哪找了十好幾個女囚進來,才將偌大的女牢填滿,再以此為藉口接長公主外出居住。
大牢陰暗潮溼,哪抵長公主府舒適,費一番周折只是為了讓楚羽住的舒坦些,女帝寵愛楚羽長公主的程度可見一斑。
而今蘇先生照搬了女帝的法子,雖不符合常理,但因有長公主開了先河,靜王殿下還真不好說甚。邵大人已有打算,他回去便將自己府上的丫頭填幾個進女牢,將就將就湊個數,把空餘的牢房填滿,做樁成人之美的事。
如此才不至於辜負蘇先生的一番苦心經營——哪兒就這麼湊巧,偏生木王妃來捉拿季青宛歸案的時候城中犯事的女子便正好多了起來,蘇景肯定在裡頭做了甚麼。
火叉子燙就的傷口又疼又熱,木流火緩了片刻,斜眼強撐著笑道:“堂堂王城大牢會沒有空地方?邵大人與蘇先生的雙簧唱的忒離譜,我一個女兒家都不相信,王爺又如何肯相信。若往後人人都跟風這般做,那刑部還設大牢作甚!”
暖爐裡的炭火“噼啪”作響,微紅的火星子四下濺開,未來得及綻放便變成塊黑灰,落在冰冷地面上。木流火惱火的話語迴盪在空氣中,似在同自己說話,並未有人回答。
骨節分明的手大而溫暖,將白瓷藥碗往季青宛面前送一送,蘇景默了一瞬,斟酌著用了個不太冷的聲調:“把藥喝了。”
作者有話要說: hhh碼了一章上來~
☆、鳳翔佩
從蘇景進門伊始,季青宛便宛如個吃瓜群眾,除了聽他與木流火說話、與京兆尹說話,便是睜著倆大眼珠子目視前方。
蘇景出現的太過突兀,不單木流火懵了,季青宛亦懵到此刻還未清醒。
於她認知裡,此刻出現在她眼前救她出困境的有可能是小王爺武夜機、有可能是白痴小常、往遠處說,有可能是愛著紅衣的男子漢何月。終歸不可能會是蘇景。
蘇景不願接近她,甚至可以說怨懟她,他對木流火所說的她拋夫棄子同七月私奔之事耿耿於懷,又怎會心胸寬廣到涉險來救她。
然眼前這人實實在在是蘇景沒錯,及腰的墨髮漆黑的眼,眸子裡的深寒雖有幾分融化的跡象,仍舊能冷得人直哆嗦。季青宛翻翻眼珠子設想了一下,難道……蘇景是瘋魔了?
若蘇景當真瘋魔了,他送的藥還是不喝為好。
空洞的眸子輕轉,背抵著矮桌,季青宛將頭扭到一邊,屏氣道:“大晚上的你送藥給我喝作甚,我不要喝。我一沒生病二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