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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折騰這一番呢。”
蘇景不知是吃甚麼糧食長大的,力氣大的出奇,緊緊環住她的腰身,堅持道:“不放。”
有位偉人說過,外表冰冷的人,大都有顆死磕到底的心,一旦做了決定,二十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對待這種人,只能採取無賴的手段。
眼見掙不開蘇景的懷抱,季青宛耍賴道:“你鬆不鬆手?我數三個數,三聲後你還不鬆手,我……”頓一頓,豁出去道:“我可咬你了啊。”
興許覺得她這個威脅太輕,蘇景理都沒理會她,抱著她走的飛快,不過轉眼,已過了映月橋。季青宛惱羞成怒數道:“一。”青年不為所動。
“二。”依舊不為所動,反而抱得愈發用力。
她抬高聲音,鄭重其事的喊出最後一個數:“三!”蘇景終於垂下眼看她,面上一派平靜,眼底一片平靜,似乎壓根就不信她會張嘴咬他。
季青宛是真的生氣了,蘇景無視的不單是她的氣勢,還有她的尊嚴。她使遍全身力氣掙扎,像剛進油鍋的螞蚱,又像擱淺的小魚,扭的極其厲害。左扭三圈右扭三圈後,蘇景終於招架不住了,抱著她的手並未鬆開,踉蹌幾步摔倒在小道旁的草地上。
風清月明,夜來香搖曳,這一摔驚天動地,恰好摔成女上男下的騎乘式。
季青宛難得沒多想,亮出兩顆不明顯的小虎牙,氣急敗壞的舔一下,她徑直揀蘇景最好下口的地方咬去,狠狠地,沒留情面。
血腥味在舌尖蔓延開,甜絲絲的,上下嘴唇之間含著片唇瓣,微涼柔軟,是蘇景的。緩緩鬆開牙關,季青宛後知後覺的舔去蘇景下唇的血跡,有新鮮血珠冒出來,她又伸舌頭去舔了一下。舔第三下的時候,季青宛終於頓悟,撐地爬起來,她捂著臉跑了。
沒等跑到映月橋那頭,她停下腳步,握一握拳,調轉方向重新跑回蘇景旁邊。
青年仍躺在草地上,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神情呆滯,目光迷離,似乎沒從突變中走出來。她撩起硃色長裙,半跪在草地上,附在他耳邊輕聲道:“蘇景,我知道你擔心我,雖然你嘴上不說,但我知道。我不蠢的,我既然堅持留下來,自然有我堅持留下來的道理,我會好好活著,你無需憂心。”
青年是否聽清了,她並不知道,身後似乎有輕微聲響,像是銅鑼碰到石頭髮出的聲音,她沒起身探看,捂著紅到發燙的臉,一溜煙又跑了。
這一夜睡得極不踏實,鋪了軟棉花的床鋪柔軟舒適,季青宛卻好似睡在鐵板上,渾身滾燙髮熱,翻來覆去難以闔眼。只肖一閉眼,蘇景流血的唇便會出現在眼前。白皙的面容配上殷紅的唇,合成一張逃不離的網,牢牢將她困住。
天明時分,季青宛頂著烏黑的眼圈去找小常,拎了兩本半文言文的冊子回房,順便討了根狼毫筆,半塊方墨。小常看她的眼神甚為奇異,按照通俗的說法,像見了鬼一般。
庭院外晨光尤盛,半樹金桂已隱約現出開放的跡象,她提著狼毫筆在紙上塗鴉作畫時,恍然意識到夏季已過去了。眼下,是如假包換的秋初。
聽聞作畫能使人心靜,季青宛塗了厚厚的一沓紙,心裡仍是亂的厲害。午後日頭變毒,她乾脆丟了狼毫筆,拉下遮光的簾子,回廂房補覺去了。
一覺醒來,恍如隔世,眼前斑斑點點閃爍著的,是零碎的西斜日光。腦海裡果然不再只想著昨夜發生的事了,她摸摸癟下去的肚子,晃悠著兩條腿,痛苦的下榻找東西吃。
軟的硬的塞了一肚子,心滿意足的吃飽喝完,她打個飽嗝爬上床榻,摸出早上從小常那裡找來的故事書,一壁看一壁咯咯笑不停。期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兩次。
至於昨夜啃蘇景嘴唇的事,已完全拋之腦後,棄之於溝渠,拿漏勺撈興許能撈上來。
她能將此事忘了,是她心寬,亦能說她沒心沒肺。然有些人卻忘不掉。
兩日後靜王妃請她到章月殿小敘,一併邀請的還有府上的幾位側妃,蘇景作為貴客,亦在邀請列表之中。
躲在最不惹眼的角落位置,飲下一盞新茶,季青宛才終於明白,月夜發生的那樁荒唐事,足以成為她整個穿越生涯中最大的汙點。無論如何抹不掉了。
章月殿裝修的富麗堂皇,全不比木流火的宮殿來的清雅,靜王妃坐在珍珠堆砌的座椅上,閒閒對眾人笑道:“聽府上打更的老伯說,前幾日蘇大人同季姑娘玩的甚是開心,夜半月深,在映月橋那頭的草地上,又是擁抱又是打滾,親暱的很。”嬌笑一聲,玩笑一般道:“蘇大人是咱們璧國出了名的冷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