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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嘣”咬碎了,擺手道:“溫馨團圓的戲詞多沒意思啊,不若悲情的本子來得實在,不若小王爺來哼一曲?”
他捏起酒盞一飲而盡,桃花酒的醇香尤存舌尖,咂嘴道:“本王亦不會哼曲子。不過,倒是有個悲慘的故事,可以講給你聽。”
季青宛又夾了一顆花生米,“嘎嘣”咬碎了,嚥下去,饒有興致道:“洗耳恭聽。”
“多少年前的事兒了,今夜舊事重提,純屬酒氣衝腦,若有記得不確切的地方,也屬正常。”武夜機並不會講故事,尤其不擅講旁人的故事,且這個故事結局並不算好。但今夜的月色這樣好,往後入了冬,便鮮少有這樣好的月色了,他喜歡在月色好的夜晚回憶往事。
☆、放下吧
小王爺武夜機有位結交多年的摯友,人長得十分標誌,算得上是個出眾公子,只可惜命途多舛,剛出生便被逃難的親人丟下,靠雲遊四方的一位江湖郎中救濟,住在宮野山上的一處木屋中,孤零零長到一十二歲。
武夜機是在十歲那年結識他這位摯友的。他仍記得,當年他同身旁的小侍偷偷溜上宮野山,想找一味野果子泡酒,結果野果子沒找到,反倒被只豺狼追的“嗷嗷”直叫,慌不擇路的逃跑。他那位摯友便是在此時出現的,手拎一團他叫不出名字的草藥,拿火摺子點燃後,三兩下便把豺狼哄走了。
武夜機問了他的名字,他沒回答他,連一句話都沒對他說,扭頭便走了。雖在山野中長大,他周身的氣度卻比在深宮長大的他還像個王爺,尊崇且冷峻,眼神稍一轉動,便冷得人說不出話。母皇領著皇宮裡的下人們匆匆尋過來,武夜機才記得要哭一哭,偎在她懷中揩眼淚,順便認個錯,免得回宮後挨板子。
他再見到他那位摯友,已是在對方名震璧國之後。他從旁人口中聽聞,他那位摯友有妙手回春之術,凡是經他手醫治的病人,沒有被閻王帶走的,頑固如偏頭疼那樣的病症,他也能用兩貼藥治好。
□□,一遇風雲變化龍。他對他尊敬且崇拜,一來二去的,便結交上了。到今日,已然成了割頭不換的摯友。
彼時他們正值少年,又都是青年才俊,武夜機身旁的女子換了一個又一個,從豪門閨秀到市井才女;他那位摯友卻仍舊孑然一身,萬花叢中過,卻也不沾身,風評好得不得了。
他那位摯友曾道:“師父說我此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緣分並不在璧國。與其娶個夫人來剋死,倒不如一直獨身,反正,我也的確不喜歡她們。”
他口中的她們,正是璧國無數愛慕他的女子。聞此,武夜機除了頌揚他的大義凜然,便再無話可說。
由此他才知曉,他那位摯友的師父不單懂醫理,對於玄學,也頗為精通,倒是個難得的人才。只可惜,在幾年前的冬至,他那位摯友的師父失足跌進水潭,再也沒能醒過來,就此長眠土下。
無人能確定,他是否當真是因跌進水潭而死,附近山上的居民皆言,郎中死前一月,曾瘋瘋癲癲的自言自語道:“我以此生所累積的福祉來為他換一個良人,不知這良人能否伴他終老。老朽今世只能為他做這些了,願吾皇在上,護我璧國基業長青,不再落入外姓之手。”基於此,他跌進水潭,沒準是福祉耗盡的原因。但武夜機不是玄門人,這也只是他的猜測,並不能當真。
於是武夜機又知曉,他那位摯友的師父是個有反叛之心的亂臣賊子,他所謂的璧國基業長青、落入外姓人之手,不過是在含沙射影,說他的母皇不配做璧國女帝。
長樂二十八年,北疆夷族大舉進攻璧國邊城,他身為璧國皇子,有權護家國周全。
出征北疆三月後,璧國將士大獲全勝。他班師返回璧國王城時,他那位摯友身側驀然多出個女子,姿容倒挺出眾,倆人站在一起,頗為賞心悅目。他不知他倆是如何走到一起去的,反正,大概是看對眼了唄,這世上唯獨情愛最難琢磨,只有當事人才知曉來龍去脈。
他倆互相喜歡,勝過旁人的千萬句祝福與叮囑。
他以為他那位摯友的下半生有著落了,還甚覺欣慰,沒問他身旁女子的來歷,也沒問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沒過多久,北疆夷族再次蠢蠢欲動,恰逢武夜機出水痘,不能見風,大王爺懦弱,二王爺擅文,朝中一時找不到領兵鎮守的人。他只好拜託他那位文武全能的摯友前去鎮壓一番。
他想,左不過是去鎮壓夷族,夷族雖蠻橫,真本事卻寥寥無幾,要不了多少時日,邊界安定了,他那位摯友便能回來。
結果這一去就是半年,等到他回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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