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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坐得脊背挺直,搖頭道:“並未。”
侍郎夫人瞭然頷首:“妾身雖不常出府,卻也聽府上多舌的丫頭說過,鎮陽公主對蘇先生頗為傾慕。鎮陽是女皇陛下親賜的外姓公主,家世好,容貌亦沒得挑,在王城乃至整個璧國,都排得上名號。蘇先生應當已到而立之年了,身邊不能總沒個貼心的人,不若蘇先生娶了鎮陽,想來,也是一段佳話呢。”
☆、被鬼追
侍郎夫人最後一個字落下,季青宛剛好將茶盞遞到嘴邊,心不在焉的啄上一口,滾燙茶水觸及嘴唇,季青宛忙將茶盞擱回桌上,捂著嘴巴痛苦萬分,就差躺地上打個滾了。
聽侍郎夫人的意思,她是要給蘇景扯紅線嗎?等等,若蘇景答應了,娶了那啥鎮陽公主,她該何去何從?
季青宛心慌慌了,藏在衣袖底的手隱約發抖。
深綠色的茶沫漂浮在茶盞中,正緩緩往底下沉,蘇景不動聲色的捧著茶盞,用眼角餘光瞥一眼季青宛,垂眸道:“勞夫人掛心,蘇某暫無成家立業的想法。”
背過身,季青宛鬆了一口氣。
侍郎夫人沉吟不語,良久,淺笑道:“妾身僅是替鎮陽張羅張羅,若蘇先生並無此意,便只當妾身不曾說過吧。愛情一事,講究的始終是你情我願,勉強不得。”
季青宛認同的連連點頭,侍郎夫人轉過略顯憔悴的臉,衝她溫婉一笑,又道:“蘇先生初來乍到,對侍郎府不大熟悉,然青宛卻是熟人了呢。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總是念叨你,說來青宛的年紀同我兒差不多大,我找人看過,你們的八字也般配。其實青宛若能做我的兒媳,嫁入侍郎府,也當是一段佳話。”
“啪嗒。”坐得筆直的蘇景蘇大人碎了手中茶盞,白瓷碎片飛濺出去之時,他眼眸中的慌張亦跟著塵埃落定。
季青宛好奇的看兩眼蘇景,頗為疑惑:侍郎夫人問她話,蘇景這般激動做甚?後者滿臉若無其事,道一聲手滑,重又端坐如鐘。
季青宛收回視線,稍顯為難。她是定然不會再想同旬子溪有甚麼糾葛了,別說嫁入侍郎府,若非答應了蘇景,替侍郎君調查侍郎府鬧鬼事件,報他救她的恩情,她連侍郎府的門都不想進。
正躊躇著,想著怎麼回絕侍郎夫人,臥房外猛然如炸開了鍋,人影來來回回,腳步聲嘈雜無序,驚叫聲此起彼伏。似乎是發生了甚麼可怕的事。
蘇景神色一凜,繞開地上的茶盞碎片,健步朝外走,紫檀色的衣袍轉眼間只可見衣角閃爍。季青宛頓了頓,咬唇思索一瞬,亦緊跟上去。
點了燈燭的垂廊裡,樹影婆娑搖曳,年邁的嬤嬤被嚇得說不出來,只指著前方,一味驚慌失措道:“井邊……井邊……有鬼!”
季青宛同蘇景對視一眼,面上皆是一震,並排往井邊跑。百聞不如一見,他們今日算是來巧了,正撞見在侍郎府作妖的鬼怪現身。
發現沈嬤嬤屍體的井邊照舊冷冷清清的,平日裡井邊就沒甚麼人,嬤嬤的屍體被撈上來後,侍郎府的下人對這口井更加避之不及,深綠色的苔蘚已佈滿井沿的青石臺子。地上溼漉漉的,一大片水漬蔓延成人形,手腳俱全,好像真有甚麼東西從井底爬出來了一般。
季青宛與蘇景一路飛奔至井邊,用時不過片刻,然眼前除了一大片水漬,便甚麼都沒看見,不知作妖的鬼魅是藏起來了,還是離開了。
興許是心態使然,季青宛總覺得有兩道陰冷的視線在盯著她,下意識的往蘇景身邊靠,她小聲道:“蘇景,你有沒有甚麼護體的佛家法寶,譬如開過光的玉器之類的,我稍微有那麼一些害怕,如果你能借我一件佛家法寶,興許我能安心點。”
話音剛落,沒等蘇景掏法器給她,一道白影從眼前一閃而過,身影狡黠中帶著靈巧,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已竄至數步之外,掀起一陣凜冽的風。
蘇景緊盯著白影消失的方向,轉面冷靜同她道:“你在這裡守著,切勿走遠,我跟過去看看。”
季青宛捂著被嚇得突突直跳的心口,臉色煞白的點點頭,發自肺腑的叮囑他:“小心一些。”蘇景挪步往白影消失的方向跑,沒跑幾步,忽然停下來,扭頭往她手裡塞了個硬邦邦的物件,不等她反應過來,他調轉方向跑遠了。
夜鶯啼鳴,遠處孤山寺晚鐘敲響,廟裡的佛陀們該上晚課了。季青宛緩緩鬆開握拳的手。攤開的掌心中,一枚鳳制玉佩躍然出現,雕工別具匠心,輪廓細節栩栩如生,鳳凰展翅便能飛遠似的,於月光下透明發光。
剛穿到璧國那會兒,季青宛總疑心自己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