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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多在季青宛面前說些讓她難過的話,她聽人說過,若孕婦懷胎時心情抑鬱,孩子順利出生的可能便要降低幾分。
只有七月油鹽不浸,甚至揚言若她不收手,便要與她斷絕姊妹關係。她從不怕七月的威脅,打小七月便說不動她,長大了,亦別想說得動她。
季青宛懷胎八月時,蘇景與季青宛慪氣,應了小王爺的請求,替他到北疆暫守半月。事實上,蘇景在半路上便折了回去,他應當是反悔了,想陪在季青宛身邊。
然上蒼同蘇景開了個玩笑。
蘇景一去北疆一月餘不歸,遠遠超過答應小王爺的半月,夜間入眠時,木流火輾轉問了靜王,得到一個讓她既歡喜,又憂愁的訊息。
靜王道,蘇景自北疆折回王城時,遭遇了敵國勁軍的偷襲,受傷頗重,眼下還在北疆的行宮中醫治,一直不曾轉醒,不知挨不捱得過頭年。
她思忖一夜,天明時分,腦中有了一個十全十美的主意,足以除掉季青宛。
她算準了季青宛生產的日子,帶了幾個平日裡與她較為親厚的家丁,從靜王府後門出去,繞到蘇景的府邸。她猜準了季青宛尚不知曉蘇景出事的訊息——蘇景是璧國小王爺派去鎮守北疆的文將,若他受重傷的訊息傳回璧國,璧國定會人心惶惶。女帝一定將蘇景受傷的訊息封鎖了,若非她是靜王的枕邊人,靜王才不會將此等軍國大事告知於她。
接下來的一切都如她料想一樣順利。
她混進後廚房,在季青宛的催產藥中加了一定劑量的鶴頂紅,她問過靜王府的太醫,這種劑量的鶴頂紅不會讓人很快毒發身亡,中毒者還可以再活上半日。
如她期望的那樣,季青宛果然難產了,漫長的疼痛折磨過後,季青宛產下了一個死胎——是個男孩兒。她享受的聽著她痛苦的嚎叫聲,看著她絕望的眼神,強行按耐住心下的狂喜,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覺得暢快。
她告訴季青宛,蘇景不要她了;她告訴季青宛,蘇景從始至終愛的人,是她木流火;她告訴季青宛,她可以去死了。
她能感覺到季青宛臨死前的絕望,她樂於感受她的絕望。她想,季青宛同蘇景纏綿悱惻時,可有想過她有多絕望?她亦是活生生的人,她有心,她沒法看自己喜歡的男子整日同他人恩愛。她不過是將季青宛給她的絕望照價還回去而已,她木流火才是受傷最多的那個人。
她笑得喘不過來氣之時,一道白光悄無聲息的籠罩住季青宛的屍身,等到白光消失,季青宛亦跟著一起消失了。她有一瞬的驚慌失措,她帶來的家丁亦嚇得大叫出聲,聚在一起瑟瑟發抖。
木流火幼時在水邊聽她阿孃講神話故事,神話故事裡的神仙死掉時,會有光將他們的屍身帶走,這一過程喚作尸解。
她不信季青宛是神仙,縱然季青宛是神仙又如何,不照樣死在了她的鶴頂紅下?她才是笑到最後的贏家。她沒甚麼可怕的。
半月後蘇景從北疆歸來,一身風塵僕僕,整個人瘦得已然脫相。彼時她已處理完七月的屍身,季青宛產下的死胎,她交給了穩婆去處理。穩婆畏懼於她的身份,一個說不上話的平頭百姓,只有按照她的指示去做事。
她領著蘇府所有人跪在蘇景面前,含著兩行清淚,言辭懇切道,蘇景前腳剛去北疆,後腳季青宛便同七月連夜逃走了,她攔她不住,還摔傷了胳膊。
她擼起廣袖,露出已經結疤的傷口,是季青宛死掉那日,她故意蹭破的。她雖不瞭解蘇景,卻也從七月的嘮叨中聽過,蘇景十分介意七月同季青宛獨處,只因季青宛曾同七月玩笑,說在她們那個時代,女孩子同女孩子也是可以相愛的,並且相比男女之愛,女女之愛來得更真摯、更純粹。
七月道,季青宛曾認真對她說:“七月你待我這麼好,不若我同你偷偷私奔罷,反正蘇景不大願意娶我,我呢,其實亦有些不想嫁給他。他對我尚不及你對我一半好。”此話被蘇景一字不漏的聽了去,並且,他當了真,好幾日沒理會季青宛。
木流火想,她拿季青宛同七月私奔之事來誆蘇景,蘇景應當會相信的。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份例的更新暫無,週六恢復更新,要粗去浪一浪。
☆、你瘋了
眾口一詞,所有人說的並無出入,又無證人對質,由不得蘇景不信。
蘇景在季青宛房中坐了三日,這三日木流火惴惴不安,唯恐蘇景察覺到甚麼。
三日後雄雞啼鳴,蘇景開啟房門,找下人要了把鎖,牢牢鎖住季青宛住過的臥房,並命任何人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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