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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很久,終於甩開了追兵,李存孝這時勒馬停了下來,“我們要回去,這是他們的計謀,要將我們逼到山澗,我們現在過去了便是死路一條。”他翻身下馬,來到杜堇身邊:“堇兒,我們要棄馬了。”
杜堇從馬上跳到他懷裡,看著他舉劍朝兩匹馬臀一劃,兩匹馬便嘶叫著瘋狂向前奔去,“跟我來!”然後拉著杜堇往回跑,藏在了一棵懸崖邊的大樹上面,不一會兒,果真有大批騎兵從底下奔過,所追方向,正是南邊的山澗。
他們不敢停留太久,軍隊一過,他們就全力運輕功掠向東邊,東邊的山澗水勢較之南邊的平緩,所以李克用才會想盡辦法逼退他們。
可是,李克用會想不到李存孝會反其道而行之嗎?杜堇心裡忐忑不安。
“敬思,要不我們過幾日再來?”
“既然發現了我們,從此刻開始,他們會布更多的軍兵,難度將更大。我們必須在天亮前過河。”李存孝沉聲道。
杜堇心一沉,道:“你先過去,明天我一個人用輕功飛過河。”
拉著杜堇奔跑的李存孝倏然停了下來,“不行,我不放心。”他一口回絕。
杜堇皺眉瞪他:“那就過幾天再來。”
李存孝沉吟了一下,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道:“今晚是最佳時機,有我在你不必擔心。”
不知為什麼,聽到他後面一句話杜堇反而更加不安:“敬思,待會兒若被包圍,你先走,以我的身份你父王不敢拿我怎樣,而且我會隱身……”
“不行!”李存孝沉聲打斷,觸到杜堇同樣倔強的目光,他輕嘆口氣,將她擁入懷:“我會看著辦。但是,我做不到扔下你。”
杜堇閉眼靠在他懷裡,心裡又酸又軟,無法拒絕這個人固執的柔情。
當他們回到縣中心的那個山坳,天已漸漸發藍,眼看就要天亮,他們必須趕緊過山坳,趁天亮之前渡過山澗,不然他們將無處藏身。
可當他們運用輕功飛掠在民房上空時,杜堇發覺這個縣十分奇怪,寂靜無聲,甚至連雞鳴狗叫的聲音都沒有。與此同時,她感覺到緊握著自己的大手忽然變得冰冷。
難道……
心裡剛一想,下方猛然爆發一聲吆喝,“射!”杜堇心一縮,李存孝已將她整個身體圈在了懷裡,飛速旋轉避開了密密麻麻撲來的利箭。
民房裡竟然藏滿了士兵!
只見民房之間的街道小巷,全擠滿了手持弓箭長矛計程車兵,而一手摟著杜堇,一手握著長劍跳躍在民房的屋簷之上的李存孝卻並不顯得很吃力,身手敏捷地一面襠下四面八方射來的箭,一面向縣外樹林迅速掠去。兩人配合地天衣無縫,上屋簷包圍他計程車兵還未來得及站穩腳,就被杜堇用飛石擊中頭部滾落地面。
眼看很快要到達縣外的樹林,杜堇忽然感覺到李存孝倒抽口氣,順著他目光一看,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屋簷上,站著一群手持火把的人,為首的是個身著戎裝,留著絡腮鬍,帶著眼罩的高壯男人,火光將男人的臉照得兇狠可怕,那隻瞪地像銅鈴的眼向他們噴發著滔天恨意。
李克用!
杜堇緊盯著李克用,他的出現,必定會擾亂李存孝的心緒,她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杜堇正欲抽出腰間的毒針,李存孝摟著她的手倏然一緊,頭頂傳來一聲低喚:“堇兒。”杜堇抬頭看他,便觸到他略帶哀愁的眼神:“不要殺他,我們會成功離開。”
杜堇定定看著他,按在腰上的手輕輕放了下來。
“兩個大男人,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摟摟抱抱,真真荒唐無恥!!”
對面屋簷上的李克用一臉嫌惡地大聲怒斥,杜堇正要高聲解釋,李存孝摟住她掠了過去。李克用身旁的十幾名士兵舉刀迎來,還沒靠近,募然一陣“啊!”的慘叫,士兵的脖子上已噴灑出血霧,通通從屋簷上滾落到了地面。緊接著,李存孝輕輕放開了杜堇,收劍低身,向著前方的李克用雙膝跪地,深深叩下了頭。
“父王,存孝深知無法得到您的原諒……”
“我呸!父王?誰是你父王?你不是從來都沒有父親嗎?”李克用盯著地上的安敬思,眼神是看到汙穢之物的那種輕蔑厭惡:“你根本是來路不明的怪物!”
李存孝身形一震,放在膝上的雙手緩緩緊握成拳。
杜堇的手也微顫起來,不斷深呼吸努力壓制摸出毒針的衝動,怒火幾乎衝破腦門,甚至感覺到血管內的血液在沸騰。如此傷人的話語就算是他人聽到,都窒悶難當,更何況這是李存孝心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