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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緩緩抬頭望向頭頂的高樹。
“嗯,是我那十三兒今日的大勝激起了鴉兵計程車氣,現在都在裡面比武呢。”劉綠嬈看到杜堇的動作,笑道:“杜少郎真是愛花之人,那麼一點點香味,都逃不過你的鼻子。”
杜堇沒有回應,而是提氣向上高高一蹦,蹦到了樹梢就伸手迅速在枝上一摘,輕巧落地,掌心多了一枚半開的尖尖白蘭花骨朵兒。杜堇拈起白蘭湊到鼻尖輕嗅,嘴角微微上揚:“白蘭,聞起來甜軟可人,吃起來不知怎樣。”
如此奇特而不羈的言行令劉綠嬈身旁兩個侍女羞紅了臉,連劉綠嬈都為她的話微微愣了下神。這位少郎真是特別,可話又說回來,能陪在耶耶身邊的,怎可能不是個別緻出眾之人呢?劉綠嬈水眸暗了暗,眨眨眼,又恢復如常的明朗:“不知杜少郎認識耶耶多久?”
杜堇回道:“五年。”
劉綠嬈袖子裡的手微微一抖,嘴角的笑容開始有點僵硬:“我耶耶……這幾年,都是和你在一起嗎?”
杜堇垂了垂視線,再向她輕輕抬起:“雖不能說日日,但也算差不多。”
“這樣啊……”劉綠嬈聲音聽起來很平常,可還是被杜堇聽出了低落:“耶耶能有人相伴,是好事一樁,我這做女兒的也就寬心了。”
杜堇微笑著眉再說什麼,隨後抱拳告辭:“那麼,杜某就不打擾太妃了,我去外面轉轉舒展舒展筋骨。”然後緩步走向外面,出了別院大門。
她的身影一出,劉綠嬈臉上恬淡的微笑便慢慢消失,變成了濃濃的惆悵失落。而隱在不遠處一根石柱後的白深,唇角浮起一絲意猶未盡的笑意。
杜堇原本悠閒的腳步一拐出別院大門,就倏然邁成了又急又快的大步,朝不遠處那座被高牆嚴嚴圍起,只從外面望到裡面幾座哨塔的軍營走去。越走近,裡面傳來的陣陣喝彩聲,吶喊聲就越發清晰響亮,將杜堇跳得又重又快的心喊得更是脹熱如火。
此時此刻,杜堇還無法置信,自己是來到了有安敬思的地方。想到從今往後,要見他再也不必躲躲藏藏,她就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束手無措。
她該怎麼面對他?她還能喊他敬思嗎?她能告訴他,她的世界裡,從來就只有安敬思一人嗎?而他,見到她這個曾將他毫不留情背棄了的人,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杜堇隱了身,一鼓作氣躍上圍牆,頓時被眼前景象驚地不禁張唇。只見點滿了火盆的開闊校場上,被人群分別圍攏出四、五個空地,空地中間有兩個正在赤手空拳搏鬥的男子。在場清一色健壯男子,大多數打著赤膊,舉拳高聲吼叫,為搏鬥中的人吶喊助威,場面好不震撼激昂。
杜堇浮在半空,在密密麻麻的人群裡尋找那位牽制她整顆心的人,轉不到一圈,便很快發現了他。
她不可能不發現他,他是那麼地引人注目,即使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嘶喊咆哮,即使他的身形在這裡也不算是最壯碩高大,可杜堇就是一眼認出了他。
他剛將一對手打趴,站在空地中間等待新的挑戰者。和其他人一樣,李存孝身上只穿了條黑色褲子,腳下也沒穿鞋,頭髮如數束在頭頂,外表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軍兵,可光這麼站著,渾身就已透著逼人銳氣,對手剛上來,氣勢上就已輸了大半。別人打架都是架勢十足,揮拳劈腿,高聲呼喝,他的動作偏偏輕鬆簡單,彷彿是在玩耍,是在調|教,到真正出手時,又是招招致命,一兩個招式就將人打翻在地,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杜堇呆呆浮在空地上方,看著下面那個像安敬思又不像安敬思的男子。是不是因為她從未看過他赤|裸上身的樣子,所以不敢相信,這樣一位銳氣透著濃濃陽剛之氣的男子,正是從前那個當她是寶貝的安敬思?
她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那片綴滿薄汗的寬厚胸膛,細窄腰腹上,幾塊均勻腹肌不斷隨著他的動作呼吸而時深時淺,貫穿了整個頎長背部的脊椎線條,透著令人屏息的力量感,臂膀一伸展用力,整個背部便勃發浮現誘人的肌肉線條。如此|性|感陽剛,叫杜堇嚥下不知多少口水,身體更是虛軟漸漸無法浮在半空。
李存孝的武藝從無敵手,如此也令他容易乏味,打了幾十個人後,他便不再繼續下去,退到邊上,與兵將一起觀賽。
一直站在旁邊看的李存勖見他退下來,便勾著狹促笑意走向他,伸臂勾搭上他的肩,道:“又是全勝,要不和三哥比一比?”
李存孝瞥了瞥他,舉起水壺喝了一口:“我不和使陰招的人打。”
李存勖一聽,嗤嗤笑了幾聲,目光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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