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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向裡面大喊:“來人啊!快去叫大夫!”
可一切已來不及,杜堇已從門板上滑落在地,佈滿汗水的臉蒼白如紙,口中虛弱地喃喃著一句話:“不要告訴使相……不要告訴他……”
當杜堇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她隱約聽見一個聲音渾厚慈祥的老者在和張總管交談。
“不必擔心,夫人只是疲勞過度,無大礙。此藥喝三日,讓夫人多臥床靜養,身子會慢慢好起來。”末了,老者感嘆似的又道:“身體休養休養可恢復,可有些事啊,發生了就再也不能回頭了。萬事三思,萬事三思啊。”
“呃……謝謝大夫。阿四,快帶大夫去領銀子。”
杜堇睜開眼,模糊之中,看到一個體態中庸的背影,想喊住那人,喉嚨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身體也不能動彈,一直候在旁邊的小桃竟也沒有發覺她已醒來。
直到那人走了好一會兒,小桃才發現杜堇已醒,而杜堇四肢也恢復了自如。更奇怪的是,除了有些乏力,之前的暈眩、胸痛一律不再有,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連隱身訣、飛天術都能隨意使出了。
杜堇命人去將那位大夫尋回來,那人卻已離開了邢州,不知去向。
事情太過蹊蹺,第二天杜堇便飛往碧環山的葬蘭冢,見無人,又飛往晉陽,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劉綠嬈。
“我要休息一下,無事不得打擾。”劉綠嬈在圓桌旁緩緩坐下,看著屋子裡的侍從丫鬟一一恭敬退出去,輕輕將門帶上。翻起桌上的兩個杯子,徐徐倒滿,將其中一杯移到了桌子的另一邊,帶著興味的杏目也跟著轉向了那邊:“快給我看看,穿裙子的杜堇是不是像個耍戲的猴子。”
話音剛落,一身絳紅男袍,頭髮整齊束起的杜堇便出現在她眼前,那懶懶支著腦袋,一副不以為意的姿態真和從前分毫不差。
“想看我穿裙子?看你耶耶穿裙子還比較容易。”
“杜堇!真的是杜堇!”劉綠嬈激動萬分,坐過去一把摟住她:“你來真是太好了!看見你這麼好存孝定也很好!你們兩個兔崽子!有了妻子丈夫就不要娘了!害我日夜哭死苦活,害怕你們沒地兒睡覺啊!”
原來自他們離開後,劉綠嬈與白深也起了爭執,許久都不見白深出現,害她整日的胡思亂想,四處打聽他們的事情。而李克用自那之後,脾氣是從未有過的暴躁易怒,連劉綠嬈都數次遭他痛罵,不允許任何人在他面前提李存孝三個字。
“無桑呢,有看到他出現嗎?”杜堇問道。
劉綠嬈搖頭:“聽白深說他身負重傷,應當是去療傷了。”見杜堇臉露疑慮,驚問道:“他來找過你?”
杜堇點頭,遲疑道:“有時我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在幫我,還是在做破壞。”
她們聊了很久,臨近天黑,杜堇才悄悄離開晉陽府。而才剛飛到府外的一片樹林裡,一抹白出現在杜堇眼前。
杜堇收住腳風落在那人面前,鄙夷笑道:“怎麼?又做回老本行了?”
那抹白緩緩轉身,一張熟悉的俊臉出現在她眼前,可那雙眼裡,卻帶有她並不熟悉的優愁凝重。
杜荃,趁一切還來得及,你離開李存孝吧。
第71章 不安
“杜堇,趁一切還來得及;你離開李存孝吧。”
杜堇注視白深;眉宇間充滿質疑,良久才發出一聲冷哼:“你說話整日顛三倒四;要我怎麼信你?”環住手臂,臉上露出鄙夷:“是無桑又拿劉綠嬈威脅你了吧?你究竟怕無桑什麼?他現在不是身負重傷嗎?”
白深肅道:“問題不在無桑身上,你若還想李存孝活命,就必須離開他,你若不離開他……”
“會怎樣?”杜堇接道;臉上滿是挑釁:“他死,還是我死?”見白深臉上又出現遲疑;她冷笑一聲:“白深,我再也不能信任你了。”說完,轉身就要走,白深又喊住她。
“杜堇,上面的人已經盯上你了。”
杜堇頓住腳,腦海閃過那個神秘老者的背影,道:“為什麼盯著我?我現在不是凡人嗎?我只不過和個男人在一起,關他玉皇大帝什麼事?”她轉回身,盯住白深:“你是不是又想說,事關李存孝的命途?既然你想讓我死心,何不告訴我,李存孝的身世,告訴我,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白深神色凝重之極,掙扎良久,才無奈道:“他這一世有使命在身,若沒達到這個使命,他將會……”他頓了頓,又道:“這樣罷,你助他完成使命,上面的人或許會網開一面,給你們個好下場。”
“什麼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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