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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的節度使大人眼神還是挺準的,今時今日梁王趙王的權勢是當朝最強大的,晉王不稀罕李存孝,多的是人等著。嗨!晉王這個獨眼龍,真真好壞不辨,日後落難誰也怪不得。”
“你們說,咱們節度使大人,會不會出兵助趙王打晉王?”
“嗯……這個難說啊,前陣子我見過這個李存孝,高壯地一身英氣,卻無梟鷹之神,不像個狠辣的人,只怕……他會念及舊情不會幫趙王罷。”
“可晉王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啊!只要他打通天長鎮,洺州就保不住了!都撕破了臉了,還講什麼舊情吶!”
出了酒肆,杜堇騎馬來到城中心的府衙順德府。
和熟悉的大門士衛打了個招呼,就往府衙前的清風樓走去。李存孝不在邢州的這些日子,這裡是杜堇常來的去處。
清風樓坐落於府衙前,是府衙的組成部分,重簷歇山式結構,佔地最少十丈闊,通高七丈餘,是州內的最高點。
第一次來時,剛好碰上曹判司,他告訴杜堇,這個清風樓是二十多年前的邢州知府出資所建,是宮員和士大夫們政餘酒後登高望遠,吟詩作畫,舞文弄墨的場所。
杜堇明白曹勉的意思,但她裝不知,說那更要感受感受其中的氣宇軒昂了,便直直走了上去,曹勉懼於她的身份也沒敢攔下。
不過這座清風樓確實是個好地方,登臨其上,站在最高層,憑欄遠眺,市肆鱗次櫛比,太行遠山青黛,邢州全景盡收眼底。
她趴在木欄邊,靜靜望著天邊遠處的青黛山巒,想著李存孝現在何處,朱溫是否有為難他。李克用要來了,他定已收到訊息,心情也絕對不好受。
白深說敬思的使命就是幫助李克用一統天下。可今時今日,敬思還有可能回到李克用身邊嗎?
現已至初秋,過堂風略嫌寒冷,吹得杜堇的眼睛有些疼,低頭揉了又揉,卻越揉越澀,嘴巴也像含了一把沙一樣難受。
一個人玩,原來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有趣。可是回家,她更不想。那麼大的房子,那麼大的床,一個人用,太沒意思了。裡面屬於那個男人的味道,會將她逼瘋。
敬思,是否也會有這樣的感受呢?
杜堇想的入神,絲毫沒有發覺身後有人在靠近,直至一把略沙的聲音響起。
“少郎在等誰嗎?”
杜堇訝然回頭,看到幾尺外的雕花木門旁,站著一名身形挺拔,著灰青錦袍,腰纏玉帶的男子。他正好背對著西落的紅陽,投射過來的光讓杜堇看不清他的臉。
“你哭了?”他緩緩移步過來,溫柔的聲音有點沙,卻沙的很迷人:“是我害的嗎?”
這時杜堇注意到這個人身上的衣袍,與十幾天前,親手給某人穿上的那套是一樣的,不會記錯,因為當時她為了揩油,一套衣服穿了將近一刻鐘。
杜堇壓抑激動的心情,撇臉朝他甩甩手:“一邊去,本少郎現在沒興趣搭理人。”
一副高壯挺拔的身軀毫不客氣地欺壓過來,將杜堇單薄的身體牢牢壓在木欄上,刀削般英俊的臉從上逼了下來。
“我偏就要你搭理,怎麼樣?”
看著這張思慕了十幾天的臉,小鹿早在杜堇心裡亂撞地奄奄一息,嘴卻還是不肯服軟:“你誰啊?想和我私會可得排隊。”
李存孝一聽,濃密的睫毛就攏聚成危險的一道線:“原來真是在這裡等人……”說著擭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著自己:“我要是插隊,那人敢有異議嗎?”
“他沒有,我有。”杜堇撇眼嘀咕:“誰讓某人從沒約過我。”
下巴又被用力一抬:“離開幾天就耐不住寂寞了?”李存孝嫉妒的目光令杜堇心裡打了個寒戰:“說,那個人是誰!”
杜堇頓覺玩過了火,忙補救:“我和你說笑……”
“是不是無桑?”
杜堇腦一嗡,嘴上裝作若無其事:“你在說什麼?”可發白的臉還是令李存孝目一凌,身後忽然“呱啦”一聲,不用看都知道是後面的木欄被他捏碎了。
“你和他見了幾次?”李存孝的聲音並不大,捏著杜堇臉的力道卻很大:“他和你說了什麼,竟然連我都瞞著?還一個人去了晉陽!”眼睛因怒火布上血絲。
杜堇大驚失色,原來他全都知道,可他卻按捺著不出聲,離開了十幾天。
還是說,他其實一直都未離開,只是以離開做幌子,在暗處觀察著她的動向?
杜堇脊背陣陣發寒,喉嚨乾澀窒息:“敬思,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