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正想發動車子的時候,駕駛室的門被拍了兩下。
他轉頭看了看窗外,沒有人。
見真鬼了?
緊接著車門又被拍了一下,他愣了愣,往後視鏡裡掃了一眼,看到了一個腦袋和一隻挺肉乎的小手。
“小朋友什麼事兒?”他放下車窗,探出頭去問了一句。
車門外面站著一個小男孩兒,四五歲的樣子,正一臉嚴肅地仰頭瞅著他。
“你壓到我的花了。”小男孩兒指了指他左前輪。
“嗯?”林城步看了看,車輪下面亂七八糟一堆雜草,他看不出來哪一株是這個小孩兒的花。
“這個。”小男孩兒蹲過去指著。
“那……你往旁邊站,我把車挪一下?”林城步在他指了以後也沒看出來。
“不用了,你是小午哥哥的朋友吧,”小男孩兒說,“壓了就壓了吧,明天又會長好了。”
“哦,”林城步看著他,“你是不是叫大頭?”
“是,”大頭馬上點點頭,眼睛亮了起來,“他跟你說我了?”
“說你很能幹。”林城步說,“你跟他熟嗎?”
“熟啊,我經常找他玩的,”大頭說,“不過我們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哦,這樣啊,”林城步趴在車窗上,“那他人好不好?”
“挺好的,他給我買東西吃,”大頭從兜裡掏出一小包薯條,“你看。”
“那他是個好人對吧?”林城步笑了笑。
“嗯,”大頭點點頭,“不過媽媽說他怪怪的,讓我不要跟他玩。”
林城步沉默了幾秒鐘:“他怪嗎?”
“不知道,”大頭撕開薯條袋子吃了一根,“我媽說小孩兒不懂。”
“小孩兒懂的,”林城步伸手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大人才不懂。”
離跟元午約好的時間還有兩天,這兩天林城步沒法去找他,怕去得太頻繁了會讓元午反感。
其實現在就已經挺反感的了,元午看他的眼神裡透著對一個神經病無限的煩躁與無奈。
林城步每週去店裡炒菜只有四次,這兩天他都空閒著,一直貓在家裡翻看那個A4紙的本子。
到底該怎麼辦?
怎麼弄才能一點點讓元午看到真相?
怎樣才能讓元午開始去思考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不合理?
關鍵是還能不揍他或者不再次消失?
“我們從出生那天開始,就在為自己送行,我們哭著,笑著,陪著自己,一路掩蓋著真正的情緒……渴望或者絕望……
他站在橋上,低頭看著橋下平緩流過的河水,看著水面上若隱若現映出的那張臉,你是誰……
他站在水面之下,四周攪起紛亂的氣泡,驚慌地向上散去……
呼吸消失了,胸腔似乎被一點點壓緊,壓實,每一個慌亂的氣泡,都把他往最後的絕望裡帶得更深,一點,一點……”
元午猛地睜開眼睛,盯著船頂那盞小小的燈,大口地喘著氣。
混雜著水草腥味的空氣不斷地進入身體,他感覺自己不用低頭都能看見自己起伏的胸口。
一通大喘之後他緩過勁來,又被口水嗆了一下,低頭一陣猛咳,好容易吸進去的那點兒氣又全被咳了出去。
“我操。”元午很悲傷地拿過旁邊的杯子灌了兩口水。
連續很多天了,一閉眼就是這樣身臨其境的痛苦。
他擰著眉看著電腦上寫了一半的內容,到底是怎麼了?
以前寫這些故事的時候他沒有過這樣的經歷,是因為太久沒寫了嗎?
有多久沒寫了?
他瞪著外面刺眼的白色陽光,在眼前一片火樹銀光裡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想不起來之前寫故事是什麼樣的感受了。
有沒有這樣的經歷,是什麼樣的感覺,全都不知道。
這些天他覺得自己有些混亂,平靜得如同東灣溼地的生活變得不安起來。
他有些煩躁地開啟小冰箱,想喝口啤酒,卻發現啤酒已經一罐不剩都喝光了,只得拿了罐可樂。
這個林城步。
他一直不想去探求林城步是誰,要幹什麼,只想著能讓這個人或者這個鬼安靜地,迅速地從他的生活裡消失。
這人倒底怎麼回事!
持刀等更新:恭喜開坑!
笑盡一杯酒:都開了一天了才恭喜啊……
持刀等更新: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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