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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林城步低聲說。
“行了別道歉,”肖妮擺擺手嘆了口氣,“別再來找我就行了。”
林城步回到車上,覺得腦子裡亂得很,他把座椅放平,躺下去瞪著車頂。
肖妮這裡也沒有更多的資訊了,還有誰能問呢?
他能問的人只有三個,楊輝江承宇和肖妮,江承宇什麼也不知道,肖妮也不知道,之前他給楊輝打過電話,同樣是不知道。
到底該怎麼辦呢?
他有些鬱悶地皺著眉閉上了眼睛。
手機在褲兜裡響著,好半天林城步才睜開眼睛摸出了手機。
電話是楊輝打過來的,他接起來:“喂?”
“小步,”楊輝在那邊說,“我剛又想了一下,你要不去咱們本地那些攝影論壇或者群之類的打聽一下?我以前就聽他提過一句拍照什麼的,別的就沒了。”
“是麼,”林城步坐了起來,“他會去那些論壇什麼的嗎?”
“應該會吧,打聽一下唄,”楊輝說,“不過我想問問啊,你幹嘛突然改變方向了?”
“我說不清,”林城步擰著眉,“我就是……突然覺得,他不僅僅是忘掉以前的事那麼簡單,也不是非要把故事寫完這麼一個想法……”
“嗯?”楊輝愣了愣。
“上回我叫他名字不是被揍了麼,”林城步說,“後來就一直沒敢再叫他,我一直就覺得他強行不想回憶起以前的事來……”
“不是麼?潛意識裡面他知道你就是認識他的人,然後不想讓你點破?”楊輝說。
“我現在覺得不光是這樣,”林城步捏了捏眉心,“我怎麼覺得……他不光是想不起來……”
“嗯?”楊輝有些沒明白。
“之前有人說,他現在都變得不是他了,我突然覺得這話可能說得挺對的,”林城步聲音低了下去,“我怎麼覺得,他真的不是他了。”
“種這兒行嗎?”大頭指了指一叢灌木旁邊的泥地。
“不行。”元午靠著一棵樹坐著,看著大頭忙活。
“為什麼?”大頭問。
“這裡陽光都被遮掉了。”元午回答。
“被它嗎?”大頭指著旁邊的灌木叢。
元午點點頭。
“我還以為種在這裡它可以有小夥伴一起長呢,”大頭有些失望,“那種在哪裡啊?”
“沒長東西的地上,”元午說,“你看那些長在一起的,被遮住了的都長不高。”
“哦,”大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轉了幾圈,“那我種開一些,種在這裡吧,這裡沒有長草,讓它一個人在這裡長。”
“好。”元午應了一聲。
大頭拿了個小鏟子,滿頭大汗地忙活了半天,在地上挖了個小坑,把幾顆種子放了進去,填土的時候他又轉過頭:“小午哥哥,那這個坑裡我放了好幾顆種子,要是一起長出來了怎麼辦?會遮光嗎?”
“它們會自己調節的。”元午說。
第13章
元午覺得自己這幾天有些不對勁,不知道是病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每天晚上都會做夢,比以前要頻繁得多,而且每個夢都混亂而壓抑,有些什麼內容他都記不清。
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坐在船尾痛哭。
哭的時候他的感受特別清晰真實,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夢到自己哭,痛苦的源頭又在哪裡。
但醒來之後,痛哭的場景卻又變得很模糊,甚至沒法再體會到那種真切的痛。
就像驚恐的惡夢醒來之後經常連複述一遍都很困難一樣。
還很煩躁。
元午叼著煙在船上來回走動著,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就是不安和煩躁,像困獸,還是關籠子裡放在角落沒人參觀特別寂寞無趣的那種。
到底怎麼了?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大頭早上又被他媽揍了一頓,原因是他用一個大桶把家裡的一整包洗衣粉都倒了進去,企圖吹出一個可以把自己罩起來的大泡泡。
他媽揍得挺不手軟的,大頭也嚎得很賣力,像是給他媽加油似的。
不過揍打完還沒到半小時,大頭又喜氣洋洋地跑到他船上來了。
“小午哥哥!”大頭扒著門縫喊了一聲。
元午正坐在艙裡,為中午要不要吃東西以及到底吃不吃泡麵而思考,大頭過來他已經聽到了,但還是被這一聲喊驚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