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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的怎麼知道,你又是誰?”
他朝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一個膚色皓白,紫發及腰的青年坐在白色石柱斷面上。他上半部分臉,被面具覆蓋,只露出藍色的嘴唇和小巧的下巴。
“媽呀,你要是不說話我還以為活見鬼了呢……”
詭異的面具,罕見的唇色,阿伽門農嚇了一跳。
“人類,這裡是我的精神世界,你見到的一切都是無形的,通常你們只有在死後才能進入這種空間。”
“我死了?你胡說!”
他做出一副不信的樣子,偷偷去摸腳邊的花草,撈了個空,什麼都沒夠到,再抬頭看說話的青年,才信他所言非虛。
“那怎麼辦?你不肯說就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其實死了也不錯,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穆想看看這個奇怪的男人得知自己的死訊會作何反應,他不把生死當一回事,倒有些稀奇。
“其實你還沒有死透,用你們的話說叫做彌留之際。”
阿伽門農迅速吁了口氣,以手撫胸。
“我就說嘛,還是活著好。你真不厚道,一句話要分兩次,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
這下他徹底放心了,躺倒在花叢中,擺了個四仰八叉的姿勢準備睡覺。穆很少離開浮島與地面的人類接觸,沒見過潑皮無賴的模樣,一時倒拿他沒轍了。
“可是你靈魂不能離開肉體太久,七天之內不回去,它會壞掉,那時你就真的死了。”
海盜眨巴眨巴眼睛。
“我迷路了,要不你送我回去。你要不管我,橫豎是個死,不如留在這裡有個伴。”
他瞄了眼無話可說的青年。
“我瞧你不算太老,一副死氣橫秋的樣子,不怕面癱嗎?”
穆開始認真的擔心此人死後陰魂不散。
阿伽門農見他沒有反駁,更放鬆了,管不住自己好奇的心東張西望。
“你說這裡是你的精神世界?很不協調啊,你看看,一邊是花草樹木一邊是斷壁頹垣,你心理不健康。”
他直言不諱,說中了穆的心事。
“是嗎?這裡原很繁茂,後來凋敝了,我一直在試,總也修不好。”
他說完,垂下了頭。
進入別人的內心世界,簡直聞所聞,在阿伽門農的認識中比下地獄還刺激。他細細打量,花園的顏色不夠鮮亮,雜草在破碎的石柱中生長,花園主人努力支撐起來的盛景,底子裡透著淒涼。
“我來這裡這麼久,從沒遇到過迷路的靈魂,也許在這裡修復一下你還能活著回去,我以前小覷了人類的精神力呢。”
他笑了笑,有些拘促,有些事他不打算告訴紅血的人類,靈魂不契合的人,無法進入彼此的精神世界。
海盜船長翹起二郎腿,用最愜意的姿勢享受主人的款待。
“你這挺舒服,日頭不烈風浪不猛,我說真的,只比我的大船差一點。說起大船,他媽的,數年前不知道哪個孫子搞的海嘯,把老子的船打了個稀爛,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穆的臉頰泛起了淺藍色,數年前的海嘯,應該是星船著陸引起的震盪。他想了一下,決定迴避這個話題,過了一會那人好像真的睡著了。
穆不會一直待在這裡,海盜總是得走的,生或者死兩種方式,救不救他呢?他為拯過一個惡人痛苦不已,眼前的海盜似乎也非善類。他可以扶他一把,也可以徑自走開,讓他自生自滅。
其實答案早就有了,即使時光倒退,一千次一萬次,他依舊會毫不猶豫的救伊斯塔布,也會同樣堅定的取他性命。這就叫死不悔改吧?
他走到自得其樂的海盜身邊,握住他的手。阿伽門農對他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感到詫異,青年藍色的嘴唇勾出一個溫馨的弧度。握住他的手,往上使勁,阿伽門農猛然向前一躍,突然不堪重負摔倒在地。他捂著胸口不斷咳嗽,四周濃霧散去,出現了陸地的景色。
背後的箭傷還在作痛,靈魂已經回到肉體了。紫發青年和他的花園消失不見,剛才發生的一切宛如夢境,他苦苦思索一無所獲。支撐重傷之身的心臟劇烈跳動,他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被一把拋回了現實。
接下來的一段時光很不好過,海水浸泡的傷口發了炎,疼痛帶著高熱向他襲來,阿伽門農只能趴在沙灘上喘息。少年時的往事從他眼前走馬燈似的經過,兄弟、奪位、奪愛、反目、放逐。他努力要逃避的人和事,此刻卻異常清晰,陳年舊事比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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