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是敵意，猩紅的蛇信從銳利的蛇牙間探出來，發出“嘶嘶”的輕響，似是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與此同時，一隻渾身雪白的狐狸突兀地出現在張新傑的肩頭，並且迅速低頭擺出攻擊的姿態，獸瞳中同樣是滿滿的敵意，泛著寒光的利齒朝向著韓文清的位置，大有下一刻就會直撲而上的架勢——

韓文清抬手按下黑蛇豎起來的軀體，手指在黑亮的鱗片上安撫一樣的來回撫摸了幾下。

這個舉動似乎取悅了黑蛇，它收起蛇牙，慢慢地從韓文清的衣服裡面滑出來，沿著他的脖子盤了一圈，最後安靜地低伏了下來。整個看上去就像是個黑色的項圈，套在隨時都散發著冷硬兇悍氣勢的韓文清身上，顯得有點滑稽。

“抱歉，一不小心讓它出來了。”

張新傑說道，這會兒的雪狐也安靜了下來，窩在他的懷裡像是一團白色的雪球，黑亮的眼瞳帶了點溼潤，乖巧安靜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先前的兇惡。

韓文清看了眼雪狐，搖頭道：“和你們無關，是它先挑釁的。”

這個“它”，自然說得就是這會兒正盤在他頸間的黑蛇。

黑蛇似是聽懂了韓文清的話，略有不滿的張嘴輕咬了他一口，銳利的蛇牙在韓文清的鎖骨處留下了兩道紅痕，隨後又伸出蛇信舔了幾下，繼續低伏下去。

張新傑看著黑蛇，似有不解，不過很快他又舒開微皺得眉頭。

“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到這一步——”往上推了推眼鏡，張新傑認真地問道，“只是我想知道，蛇的存在，能維持多久？”

韓文清眼神微沉：“要麼他回來，要麼他死。”

張新傑像是沒聽到最後一句話似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不必擔心會有任何狀況外的事情發生。”

隨即又斂了神情肅然道：“軍部的車將會停留在航空港外的二號出口，我們還有三分鐘。”

韓文清整整軍裝，戴上帽子率先走向艙門。張新傑緊隨其後，窩在臂窩裡的狐狸隨著他的腳步，逐漸化成金色的光點消逝在空中。

直到這個時候，位於指揮艙的其他人才一口氣猛地喘了出來。在這兩隻高階精神嚮匯出現的時候，時間彷彿滯了半刻，所有人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抓住了心臟，勢如星辰一般的威壓重重地壓下來，熄滅了所有的反抗。

“回去之後，訓練加倍。”

離開指揮艙後，韓文清沉聲說道。

“明白。”

在他身後的張新傑應了一聲，眉間卻是透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沒過多久他忽然快走幾步追上韓文清，壓低聲音說：“少將，等等。”

韓文清停了一下，扭頭看向張新傑。

張新傑稍理了下思路說：“我在接上最高軍事星的燈塔時，發現了一條非常奇怪的通路，那條通路無法附著精神因子，也不能傳遞任何資訊……”

他頓了一下，臉上露出幾分疑惑：“對於人工燈塔來說，尤其是在安全級別最高的最高軍事星，這樣不受控制的通路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

“而且，這條通路連結的是這座軍事航空港的嚮導控制中樞區域，如果真出了問題……我們的船艦將無法起飛。”

聽到這句話的韓文清腳步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到先前的沉穩步伐中來，隨即下達了一系列的指令：“等我們進入紅龍基地後，讓宋奇英啟動偽裝系統，帶著烈焰號前往四號民用港待命，主引擎一直保持開啟狀態，同時使用衛城星上的411號民用燈塔提前進行空間跳躍定位。”

“我們的燃料不足以支撐著一直開啟主引擎。而且現在艦上的這些人中，沒有人能直接連結衛城星的燈塔，尤其411號還是一座半馴服下的自然燈塔。”

張新傑冷靜地指出了命令裡的不合理之處。

然後韓文清停下來轉過身面對著張新傑，高大的身影正好擋住了從不遠的出口處射進來的光。

“所以你留下來，”韓文清的臉隱藏在陰影之中，“我會告訴他們，你在剛才受到了一次毫無預警的襲擊，精神損耗過度，必須在醫療艙裡躺三天才能恢復，至於燃料的問題，你可以直接聯絡這個人。”

他遞過去一張用昂貴的天然紙張做成的名片，張新傑拿過來一看，上面相當的簡潔，除了一串終端號碼外，還有一個名字——

樓冠寧。

七

張新傑聽過樓冠寧的名字。

義斬財團的擁有者，義斬傭兵團的創始人之一——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