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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什麼?”
墨槿一愣,收斂幾分氣勢,手指不自然地一攥衣角。他早有耳聞鳳澈那死小孩揚言要不當太子,也怪不得鳳哥哥會被氣成這樣了……鳳澈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這次,鳳哥哥必然是鐵了心的。墨槿癟癟嘴。
“今日若不給他些教訓,他怕是永遠也意識不到自己是姜國的太子。”鳳寂寫著些什麼,聲音像盤沙子。
墨槿還是心軟:“可是……”
“沒有可是。”鳳寂看向墨槿時眼瞳裡是溫潤的光,雖然眼底依舊覆蓋著淡漠,“小槿,不要妨礙朕。”
妨礙……
墨槿細長纖弱的長睫識趣地覆下,後退幾步,心裡呢喃著,反覆回味那句“不要妨礙朕……”眼角晶瑩的淚痣,為他如畫的臉容抹上一縷古剎的憂傷。
鳳寂似也覺得這話說得有些重,於是開口道:“小槿,你……”
“若有一日我也惹了陛下,你可會治我的罪?”
鳳寂良久才道,聲音在過於寬敞的御書房里拉開秋風般的蕭瑟之意:“小槿,別像澈兒那樣逼朕。”
墨槿一怔,微微發笑,殷紅的唇抿出一彎明月的弧度:“我明白了。”眼光如鱗波閃閃,轉身走了。
鳳寂疲倦地閉上深邃的眼,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眉心,倏然窗外的風襲來,吹開桌案上的紙卷,翻出刷刷的聲響來。
陷入一段回憶裡的鳳寂,樣子像睡著般安靜。
“鳳哥哥,她是誰啊?”
“她嗎?是我的妻子。”
“妻子?”
“她是澈兒的母親。”
“小澈的媽媽?”坐在青年大腿上的孩童眼瞳一暗,不自然地捏了捏青年的小拇指。
想到他自小喪母,平日又不受寵,青年的心猛地一揪,溫柔地微笑起來,把孩童抱得更緊些,用像糖果般寵溺的語氣慢慢道:“小槿,沒事,我疼你。”
良久不見懷裡的人說話,青年低下頭,看著懷裡的小孩童,原來是睡著了。青年唇畔一勾,輕鬆地單手摟起孩童,就往裡屋走。
把孩童輕輕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青年眉目一腔溫柔。曬著嘴角有點得意是笑容,小孩嘛,養大了就可以一口吃掉了……
“天寞。”聽到背後有人喚他的字,是那種溫婉安靜的女聲。
青年回頭,看著站在門框處的素衣女子,白淨的臉頰未施粉黛,眼波柔柔得似弱水般。不似那些富家女子一般愛好榮華富貴,一瀉烏黑的長髮隨意地散在一旁。
青年眉頭一皺,他對這個柔弱無骨的女子可是一點好感也沒有。“怎麼?”他聽到自己不耐煩的聲音,眉梢不羈一挑。
女子咬了咬下唇瓣,盈盈一腰似風中若柳:“小澈吵著說要見你。”
“嗯。”青年頷首,走了幾步後倏然說道,“以後莫要叫我的字,你也是大家閨秀出身,怎麼一點禮數也不知?”
女子一怔,後低下頭,聲音細細地說道:“臣妾知錯……”
青年滿意地點頭。
剛踏進門,剛學會走路的兒子就咿呀咿呀地跑了過來,撒嬌地撲進青年的懷中,貪戀父親身上霸氣的味道。
青年剛剛的壞心情一掃而空,雖然他不喜歡自己的妻子,不過懷裡的人可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啊。小小的手,小小的臉,稚嫩的嗓音糯糯地喚他“爹爹……”,他可是滿心歡喜。
門框處,女子靜靜地站著,一張恬靜的臉沒有絲毫委屈,只有欣慰,歲月安穩平靜的欣慰。
“要去山水關?”女子替青年束好腰帶,有些詫異,“怎麼這麼急?”
青年神情如冰般嚴肅:“戰事緊急。”
“那……”女子眼睛眸光耀耀,“天寞,萬事小心。”
這是她再一次喚他“天寞”。青年愣了愣,隨即抿著鋒唇沉重地點頭。“在我不在的日子裡,務必幫我照顧好澈兒和小槿。”
“殿下放心。”女子堅定地點頭。
在她印象裡,青年似乎永遠不急不慢,悠然自得,難得露出緊張的神色,可知如今戰況有多危急了。
青年的手搭在掛在腰間的古刀上,轉身離去。
路經小亭,斜眸一瞥,只瞧著玲瓏紅亭內,墨槿蹲在椅子上看著周圍一簇粉色小花。而更加年幼的鳳澈,則坐在一棵大樹下,靜靜地與一隻雪白的貓咪對視。明媚夏光,綠意青蔥,二人的笑顏似天下明珠。
小槿,等鳳哥哥回來。
澈兒,等爹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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