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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眾人震驚的是,景仁帝沉默片刻後便道:“定北將軍力挫呼延曦,讓牧族軍心潰散,解救漠北城危機,朕身為帝王,自然要親自為功臣療傷,這是朕唯一能做的了。你們都退下吧,朕單獨為定北將軍療傷。”
他這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眾人的震驚少了點,一個個都退下,只有知道內情的井西獻帶著心腹守在門外,不讓人聽見室內的聲音。
肖錦書瞧了瞧景仁帝,又看看自家妹妹那看不出容貌的臉,終於放下心來,對肖錦意點點頭,也離開了。
眾人一走,肖錦意便立刻抓住景仁帝的手,親了親手背,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放開!”景仁帝的怒意未消,拿過清洗傷口的布巾和水盆,就要為肖錦意清洗傷口。
“我真的沒事,”肖錦意勉強抬起一隻傷痕累累的手,從景仁帝手中搶過布巾,一點點為自己擦拭傷口,“讓他們都出去,是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男子的身份。我這樣避嫌,陛下你又對我這麼好,總有人會心生懷疑。就算哪一日皇后就是定北將軍的事情傳了出去,陛下也可以說我是天賦異稟,女扮男裝。至於皇后帶兵出征一事,就算有人想彈劾也不敢深說,原本就是朝中無人我才不得已帶兵的,他們敢彈劾就是承認自己無能。這麼一來,這件事就能壓下去。”
“錦意想得倒是周全。”景仁帝的眉頭從來到漠北開始就沒鬆開過。
“不及陛下,”肖錦意道,“方才陛下的說辭堵住了未來所有言官的嘴,不然可有不少人會參我不敬陛下,以下犯上呢。”
看他將傷口附近的血跡擦拭乾淨,露出猙獰的傷口,景仁帝心裡一顫。呼延曦的鞭子是帶著倒刺的,肖錦意身上不僅僅是皮開肉綻,還有倒刺紮在肉裡,看起來就疼。
肖錦意卻面不改色,拿過軍醫的工具,沾了烈酒後用火燒過,這才一根根拔自己肉中的倒刺,拔淨了後,才給自己上藥包紮。原本這些工作應該是由軍醫做的,哪有士兵能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景仁帝原本想自己至少幫肖錦意拔出倒刺,誰知道他根本沒讓自己出手。
這次御駕親征,由肖錦意一人主導,他的存在變得十分可笑。
當然,景仁帝早就知道,自己沒帶過兵,來漠北其實就是一個穩定軍心和民心的吉祥物,與其指手畫腳,還不如完全信任漠北的武官。他需要做的,就是與漠北百姓共同進退,再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讓漠北上下高呼陛下聖明而已。
儘管早知道,可是現在連幫肖錦意療傷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自己處理傷口,還是這樣可怖的傷口,景仁帝依舊心裡難受。
親眼看著肖錦意處理了一個傷口後,景仁帝拿過布巾,幫肖錦意擦了另外一個傷口後,搶過鉗子要幫他拔刺。
肖錦意拿過一個毛巾先把自己的臉擦乾淨,親了親景仁帝后才說:“幸虧這張臉沒被抽到,不然你是不是就不要我這個毀容的皇后了?”
他笑得十分開心,彷彿有什麼讓他為難的事情一掃而空般。之前他滿臉血汙景仁帝看不清他的表情,現在看清了。
景仁帝仔仔細細地端詳著肖錦意的臉,見這人看著自己滿眼的柔情蜜意,突然伸手拔了一個刺,動作極快,而肖錦意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看來朕處理得還算不錯。”景仁帝說道,不知為何,他的聲音有一點冷然。
肖錦意也覺得景仁帝並不高興,不過只覺得他應該是在為自己受重傷而生氣,並沒有想太多。他的小皇帝總是把所有責任都扛在自己身上,好像全天下所有人的死亡和受傷都是他這個皇帝的錯,這樣的性格讓他很心疼,也十分尊敬景仁帝。
景仁帝的學習能力很強,很快就掌握了包紮的技巧,幫肖錦意將身上大部分傷口都處理完畢包紮好,全身纏著布條的肖錦意現在總算被收拾得能看了,只剩下肋骨和穴道上的兩把刀沒拔。
拔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刀口堵住血管不會出太多血,刀一旦拔出,就會大出血,如果不能及時止血,很容易失血過多而死。
“肋骨斷了這麼多根,要怎麼辦?能痊癒嗎?”景仁帝問道。
“無事,”肖錦意毫不在意地道,“呼延曦力道強,斷口都很齊整,只要接好了固定好,這麼整齊的斷口很容易恢復,骨頭還不會長歪。”
“要怎麼做?”
“你把刀拔出來,我點穴止血。等我正骨後,你幫我把夾板固定好纏好就行。”肖錦意道。
“點穴還能止血,看來軍醫們要學一學這功夫了。”景仁帝若有所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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