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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往後,他無論再派多少臥底,一個個,一串串,一片片,這邊首長只要一揮手:“同志們練箭去!”,還是會被“不小心誤中”掉。
李懷商,馬仲源,你們到底有幾條命,竟敢夾在魏王和趙瑞嵐之間?
我蜷著身子,呵呵呵呵笑。
美人像搓麵糰一樣揉我玩:“你笑什麼,笑得這麼壞。”
我怎麼能不笑。
運氣太好,那一點點私仇還不用開口,就有人幫我報。
李懷商,你那冠冕堂皇的孝心理由背後,敢說沒有隱藏著為仕途犧牲懷熙的陰暗心思?也許你一開始的確是想為懷熙好,後來呢?被說動了?
所以,懷熙,沒想到啊,幫你出氣的,不是哥哥我,不是趙瑞嵐,不是魏王,竟然是這個龐大、獨特、厚重、百態紛呈的官場機器本身。
一記傾軋,一記排擠,一記攻奸,一記誣陷,一記造謠,一記栽贓,一記嫁禍……一記一記要把那可悲的棋子李懷商碾得灰飛煙滅。
懷熙,這就是報復。借官場鋒利無情的刀,殺官場虛偽狠毒的人。這麼波詭雲譎,這麼荒謬無常。
荒唐,荒唐,人都說宦場濁如泥;痛快,痛快,今日卻官道如青天。
“呵呵呵呵~~”
“小晏,小晏,”趙瑞嵐輕拍我的背:“不要笑了,再笑要哭出來了。”
首長,我沒辦法,懷熙少年一生迷離一夢,好不值,好辛酸,好叫人痛。
“小晏,”趙瑞嵐沉靜的眸子裡是他特有的溫柔和理解:“不管有什麼傷心往事,有什麼不得不恨的理由,現在都不妨一一拋下。”
我拋,我拋,這兩個人,在我眼中已是死人。
我晏懷惜雙手推出門外月,吩咐梅花自主張。
“小晏!”景言大驚:“你怎麼臉腫得像蛤蟆,眼睛腫得像窩頭?!”
……
景言,你就不能換個好點的比喻麼?
“誰欺負你了?”
“景言~~”我抹眼淚:“就是那個昨天來的那個穿官袍的,白得像鬼的,又高又瘦的,知道了麼?”
“知道了!”
我看著景言的背影,抽著肩膀嘿嘿笑。李懷商,先讓你吃吃皮肉苦也好~~
“晏懷惜,你使壞。”百里悠戳戳我:“又騙景言去打人。”
“我的景言武藝高強,打架從不自報家門,打完了溜得比兔子還快,天生就是幫人出頭的料。”
“嗯,有道理。哎,我呢?”
我勾起嘴角:“你自己說。”
“嘿嘿,”百里悠得意非凡:“我善解人意,聰明伶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氣質高貴,談吐文雅(以下省略)……天生就是被人愛到死去活來的料。”
“嗯,有道理。你對自己的評價還比較客觀。”
“那~~是!”
“謙虛不容易啊。”
“那~~是!”
……
……
百里悠,你三天不照菱花鏡,就以為自己三頭六臂了……
景言美人啊,你先回來,把這小子抽醒再說。
河邊挖洞這件事,據說已經完全轉化為一種休閒。
“哎,小晏,”百里悠舉著一樣東西:“知道這是什麼?”
“你洞裡挖出來的?”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摸摸我的頭:“你傻了?”
怎麼說話呢!
“這是床子弩啊!床子弩!武器啊!你沒見過?!”
沒見過,我只認識原子彈。
我拿著所謂床子弩翻來覆去看:“怎麼用?”
“哎,笨蛋!就是這樣,這樣,這樣,這樣啦!懂了沒有?”
我看那支箭勉勉強強,歪歪扭扭飄了三米遠:“懂了,清虛道長你真不簡單。”
“那~~是!不過,貧道已改法號,喚做神機。”
“神機道長,凡夫俗子有禮了。”
“哈哈~~施主客氣了。”
“你們在做什麼?”景言美人眨巴著純潔的大眼睛問。
……
“景言你回來啦!”我湊過去諂笑:“怎樣?”
“不行啊!那個壞蛋在將軍帳裡呢。哎?床子弩啊。”
百里悠立刻獻寶:“時少俠來與貧道比試比試。”
景言拿在手:“啊,這個我很小就會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