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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室中原來已經有人在了。

那個身影背對著青年，倚坐在桌子上，低著頭。

是個有些奇怪的姿勢。

青年揚起了一個笑，站在門口，“原靖，怎麼不開燈。”

原靖側過頭，看向青年，表情似笑非笑，只是那雙黑色眸子中的情緒讓人不敢深究。

他看著他。

彷彿要將那身影刻入心裡。

“黎。”他說，“你來了。”

杭黎的笑容有些僵硬，他依舊站在門口，手放在門把上。

“…原靖。你，你找我有事嗎。”

原靖依舊淡笑著，直視著杭黎的雙眼。他沒有回答杭黎的問題。

“坐啊。”

杭黎抿了抿唇，不自覺的收緊了手指，卻還是緩步走入了屋內，隔著桌子，坐到了原靖的對面。

原靖輕笑了聲，他站直了身體，忽的一手撐在了桌上，隨後輕巧的躍過了長桌。

他按在杭黎的肩膀上，阻止他站起來。

“黎…”原靖想要撫上杭黎的臉頰，卻被杭黎偏頭躲開。他強硬的捏住了杭黎的下頜，阻止了他逃離的動作。

杭黎的表情十分僵硬。

“啊，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原靖用手指摩挲著杭黎下頜細嫩的肌膚，“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雖然這麼說著，原靖的力道卻逐漸加大。

杭黎終於無法忍受此時的氣氛一般，伸手揮開了原靖禁錮著自己的手，站了起來。

“原靖，你今天怪怪的。不適合交談。”杭黎扶了扶黑框眼鏡，盡力表現的和平常無異，“我先走了。”說罷，他便要轉身離去。

原靖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杭黎轉過頭，對上原靖的笑容，卻莫名的覺得虛假。

“黎，我還沒有讓你離開。”

杭黎一動也不動，看著原靖帶著那個笑容，慢條斯理的重新坐了下來，卻始終沒有放開自己的手腕。

“原靖，你…”杭黎一咬牙，還是說出了口，“…之前那件事，我們都忘了吧…我…我不能…”

“黎，你知道嗎。昨天晚上，我幾乎要瘋了。”原靖打斷了杭黎的話，他依舊笑著，卻好像在自言自語，“我感覺，如果聽不見你的聲音，就會死掉…”

杭黎再度後退一步，卻被原靖用力扯回來。

原靖微微睜大了眼睛，雙眼卻是空洞的，好似已經陷入了回憶，“我一遍，一遍，一遍的打電話，告訴自己，再試一次，再試一次，一定可以接通，一定可以聽見你的聲音…”

“你說過的，你說過的，會給我時間。。。會試著接受。。。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對來說意味著什麼…”原靖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在和杭黎說話，又像是反問自己。

杭黎沉默不語。

下一秒，原靖一拳打上杭黎的腹部，在他痛得彎下腰時，扯著他的頭髮讓他看向自己，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怎麼會知道呢。你這個騙子。”

杭黎悶哼一聲，不可置信的看向原靖，說不出一句話。

原靖一點一點鬆開抓在杭黎髮間的手指，眯起眼睛，似乎憐惜一般的替他理了理衣服，“很痛吧…”隔著衣服，他伸手撫摸著杭黎的腹部，然後狠狠的按下去，“活該。”

疼痛讓杭黎倒吸一口氣，似乎也點燃了他的怒火。

皺了皺眉，杭黎看著原靖，扯住了他的衣襟，“原靖。你要打架嗎。”

原靖好像並沒有聽到杭黎的話。

他的嘴角扯著異樣的弧度，揮開杭黎的手。

手腕間，黑色的線斷了開來，從不離身的石頭掉在了地上。

原靖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

他站在原地，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呆愣愣的看著杭黎，聲音甚至帶著哭腔。

“黎，它斷掉了。”

本是有些生氣的杭黎，嘆了口氣，任命的蹲下/身，撿起了那個被原靖當做手鍊一般隨身攜帶的石頭。

特別的半月形。

就在杭黎低下頭的瞬間，脖頸後面出現的一個印記刺入了原靖的眼中。

杭黎的面板很白，由此更襯得那個深紅色的印痕分外顯眼。

原靖笑了。

他想起了昨夜，自己看到的那些不堪入目卻又誘人墮落的照片。

照片中的，是從未展現在自己眼前過的杭黎。

杭黎重新站直了身體，伸手將那個石頭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