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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也不多,他看見他就緊張。
小六昭看他囁嚅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於是走去井邊舀水洗臉。
小無玉看他走開了,圓圓的臉皺成包子,抽抽鼻子,跟過去,“師兄。”
“嗯?”
似乎六昭從小到大最愛說的就是這個字,可以分不同場合不同語境不同氣勢表達出不同的意思,疑問是“嗯?”,肯定是“嗯。”,不贊同還是“嗯?”
小無玉道:“師父說我是他親侄子,那你呢?你是不是也跟師父親?”
他那點小心思,什麼都喜歡悄悄跟師兄攀比一下,還自以為掩蓋得很好,他不說就沒人知道一樣。
小六昭擦了擦臉,不是很明白“侄子”是個什麼樣的關係,但他看到小無玉眼睛亮亮地瞅著自己,便順著師父的話哄他,“我不跟他親,他是長輩,我跟你才應該是最親的。”
小六昭很不厚道地拉了一把關係。
小無玉瞬間陷入兩難境地,師兄的意思,莫不是跟師父親也沒什麼好得意的?跟師兄親才是最重要的?
小六昭不等他想明白,疑惑道:“為何問這個?有人說你什麼了?”
小無玉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委屈道:“同學問我是不是師父在‘外面生的兒子’,但我不是,這怎麼辦?”
小六昭皺眉,“不要與他們多說。”
小無玉瑟縮了一下,聽話道:“知道了,師兄。”
心裡卻在腹誹,師兄幹嘛不怪他們要怪我,我哪裡多說了。
再比如,六昭的家裡人找上門來的那一天。
白氏家主帶著夫人親自來到浮塗宮拜訪,師父沒提前告訴任何人,等鄒無玉知道的時候,六昭已經在風劍堂認親了。
他興高采烈地跑去偷看,掩飾住咧嘴傻笑的衝動。
師父和所謂六昭的父親分別坐在主位和客位,兩人正相談融洽,一旁坐著位中年婦人,六昭就站在她跟前,仍舊是淡漠疏離,不動聲色。
婦人道:“兒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六昭道:“不算苦。”
婦人眼神很慈愛,拉起他的手,握握緊,“都長這麼大了,娘看著心裡就高興。”說著眼圈一紅,趕緊擦掉眼角的淚光,聲音帶點不自覺的哽咽,“可惜娘一直沒能照顧你。”
六昭略有動容,遲疑地在她肩上拍了拍,餘光瞥見門邊躲著的鄒無玉,側頭看他一眼。
婦人道:“這次隨我們回去吧,娘好好補償你。”
六昭沉默。
鄒無玉覺得心裡有點堵,看下去也沒意思,就轉身走了。
後來師父單獨和六昭長談了一次,六昭決定跟隨父母返回白家。
他來向鄒無玉辭行的時候,鄒無玉正坐在門檻上發呆。
“師弟。”
鄒無玉抬頭,六昭站在他一步之外。
“我來同你告別。”
鄒無玉愣了愣,“這就走?不多待兩天?”
六昭淡淡道:“不了,這就回去,你多保重,照顧好自己。”
鄒無玉心裡一陣高興一陣失落,“你還回來麼?你家離雁行山遠嗎?”
六昭道:“很遠,恐怕不能常來往。”
鄒無玉道:“哦。”
兩人相對無言。
鄒無玉訕訕地說,“師兄,你也多保重。”
六昭頷首,“嗯,我走了。”
鄒無玉點點頭,沒說話,於是六昭就走出了這個他們十幾年來比鄰而居的院子,走出了曾經踏進過無數遍的浮塗宮的大門,然後循著爛熟於心的山路,離開雁行山。
一去四年,杳無音信。
鄒無玉深夜裡默默翻看六昭的筆記,小時候的字不怎麼好看,但是寫得很認真。
因為他要是寫不清楚,自家師弟抄的時候就看不懂。
鄒無玉扭頭看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六昭,十分十分地糾結。
怎麼辦,他突然覺得師兄對自己太好了點,以前果然都是豬油蒙了心,半點沒長腦子。六昭從小照顧他,也不比師父少疼他,他倒是粗枝大葉從來沒為師兄做點什麼,現在師兄還因為他的身世遭受連累,又是受傷又是中毒,簡直讓他無地自容。
“當——當——”
鐘聲突然響起,傳遍浮塗宮。
鄒無玉一驚,連忙往外跑,“怎麼回事!”
不少弟子被驚醒,不知發生何事,鄒無玉跑出院子沒一會兒,弟子甲慌慌張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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