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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爆炸驚天動地,雪花飛揚,迷濛了視線,歸衍只感覺到身上一沉腦後一痛,然後撲倒他的那人就從手邊離開,他只來得及拽住一片衣角,整個人就被拖曳出去。
山石落滿了雪,冰冷光滑,他僅僅是用手掌扒住,就已經用了七分力氣。
下面傳來石策的吼聲:“你特麼的鬆手!快鬆手!鬆手——”
歸衍感覺到手心溫潤,順著手腕淌進袖口,他腳無落處,使不上力,下面墜著的人還在掙扎,他心裡一緊,鬆開了手。
空中隱約有堂川的呼喊,大塊的泥石碎巖崩落,雪霧遮擋了斷崖上的景象,耳畔的風嗚嗚而過。
明晃晃的一輪暖陽懸在頭頂,反射在雪上,流轉著微微刺目的白色光澤。
聖劍峰靜靜地聳立,即便百丈的距離也不過轉瞬。
作者有話要說: 家雀,後一個字讀“巧(音)”QVQ……狼果是西紅柿別稱,不過本土叫六月柿,我還是選了前者,然後它是喜溫喜溼的植物,我把生長週期和特性改了點,呃,適應環境嘛
☆、歸衍(六)
石策記得每回去領月錢他都腆著臉想多蹭點,堂川總是“砰”地推上放銀錢的小抽屜,惡狠狠道:“要也沒有!再囉嗦老子就把你從對面山頭上扔下去!”
這個對面山頭,指的就聖劍峰的斷崖,那裡還有個好聽的名字,是石策當年勘查地形時取的,叫做“嚇死豬”——野豬曾經被他攆到懸崖上後嚇昏在原地——當然最後也不知都“嚇死”過誰。
石策在掉下去的瞬間想到,哎?我還有三天就領月錢了,堂川這貨該不是故意的吧?
等他再清醒的時候,正躺在冰涼的石面上,身旁篝火燃燃,身上蓋著他的黑絨大氅,卻沒有人。他動一動,感覺沒受傷,心想我這是被高人救了嗎?
這是個幾塊大石頭堆出的避風處,像個敞著口的布袋,待在最裡面吹不到風,也沒有雪。
石策坐起身,捋了兩把頭髮,大氅滑下來,他才看見原來底下還蓋著一件白絨斗篷。
是歸衍的。
外面幾步遠便是漆黑的夜色,寒風狂過猶如鬼哭,鵝毛大雪還在層層疊疊地覆蓋。
石策愣了愣,繼而大喊——
“歸衍——”
他的聲音被巨石迴音,傳出很遠。
過了不久,雪地上走過來一個人,他看上去走得不快,但轉眼就到了近前,身後只留下一串淺淺的腳印,然後被新雪漸漸掩埋。
“是你喚我?”
歸衍只穿著素色的長袍,身上竟沒有落雪,他似乎完全不受寒冷影響,臉色如常。
石策盯了他好長時間,直到對方發出疑問,趕緊點點頭,又反應過來他看不見,便有些艱澀地輕輕咳了咳,“嗯,我們不是掉下來了麼?”
歸衍翹起嘴角,“你以為我會跳崖陪你?”
“……”石策眼巴巴地問,“哥一直覺得你特別仗義。”
歸衍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拿起一根樹枝撥了撥火堆,無奈道:“若你不鬆手,我還可將你拉上去,只可惜……石頭哥哥,你可真沉啊。”
石策蔫了,垂頭耷耳地晃了晃狼尾巴,悶聲道:“哦。”頓了頓又說,“那你跳下來是為了救我?這懸崖百丈高,你怎麼……”
“別問。”歸衍打斷他。
石策不吭聲了。
燃著的松枝發出“嗶嗶剝剝”的脆響,火光熾熱明亮,歸衍第二次伸手撥火,石策才注意到他的手掌纏著從衣襟上撕下的布條,不知道為什麼,那滲出來的血跡尚未凝結。
“你的手……”石策遲疑道。
“別……”歸衍只說了一個字,接著就沉默。
石策挨近他一點,挪了挪,又挨近他一點,把斗篷披給他披上,“哥只是擔心你嘛,不說就不問了唄。”
“不與你說,是怕你有性命之憂。”歸衍輕輕嘆口氣,“現下還是告訴你罷,如有人滅口,我保不住你。”
石策:“……”
歸衍笑起來,“石頭哥哥,你害怕了?”
“哥這個月的月錢還沒領。”
第二日,依然是晴天,從巨石下面出來,抬頭滿目蒼茫,根本望不到崖頂,那雪峰自半山處圍攏著大團雲霧,陽光照耀,飄渺若仙。兩旁的山坡松林稀疏,緩緩向上鋪延,彷彿沒有盡頭,只有正當中流淌著一條未結冰的溪流,不知通往前方何處。
石策觀察了半天周遭的地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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