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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餓壞了,但是也不敢多說話,一直擔心著是不是在譚華先生面前丟人了,觀察兩位老師的臉色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悶頭吃飯。
文舟心想這譚華書院中午肯定管飯的呀,怎麼比自己還餓。
四個人迅速吃完各自回房歇著了,柏君才開口道:“夠吃麼?你中飯睡過了,要不要再添飯?”
文舟剛要回答,抬眼看到一箇中年男人朝他們走過來,視線牢牢釘在柏君身上。
“這位是?”
中年男人完全無視文舟的疑問,面容肅正剛直,神情嚴厲,自有一股威懾氣魄。
柏君垂眸站起身,淡然道:“父親。”
文舟萬分詫異,趕緊跟著站起來,“柏先生您坐……”
柏君的父親看都不看他,直接對柏君道:“我們聊聊。”
文舟頗為尷尬,但是柏君握住他的手腕,慢條斯理道:“父親恕罪,我們正在用飯,你不如稍候片刻。”
柏老先生略有不悅,但並未發作,不甚客氣道:“我在外面馬車上等你。”
說罷大步離去,文舟注意到,他一出門,便有兩名護衛似的人跟上,客棧外靠牆的地方果然停著一輛很大的馬車,周圍還站著幾名護衛。
嘖嘖,這是什麼來頭啊?
文舟擔憂道:“柏君,你爹看起來挺兇的,不會罵你吧?”
柏君揉揉他的腦袋,“吃飯,我能應付,一會兒你與我一同去,不用說話,坐著就行。”
文舟頓時不想吃了,“讓我去作甚?這麼嚇人。”
柏君堅持道:“你一定要在,快吃吧。”
他撂下碗筷去跟掌櫃的交代照看學生,文舟食不知味地硬塞了點,吃了七分飽便停下,柏君看到沒說什麼,安撫地笑了笑,拉著他去馬車上。
柏老先生正襟危坐,看氣勢就像端坐廟堂似的。
柏君在下首坐,文舟坐在他身邊,馬車拐到街角僻靜處停下,車簾捲起,護衛圍繞四周,稍稍避開行人。
馬車四周懸掛風燈,照得裡外十分明亮,誰都沒有開口,一時間氣氛凝滯。
柏老先生終於道:“我送你來文彤郡,兩年過去,可有收穫?”
他居然不問我是什麼人?文舟心下愕然,而且柏君不是被趕出家門的嗎?
柏君道:“先生們悉心教導,兒子受益良多。”
柏老先生探究地打量他片刻,“何時回京?明年開春有恩科。”
柏君淡淡答道:“莫武軒甚好,我無意再回京,也許往後會入仕,但是與柏家、與你無關。”
文舟靜靜聽著,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何至於父子間冷言冷語。
“你離家時我問你,讀書多年是為了什麼,國是什麼,家又是什麼,”柏老先生言語間不由得帶出一絲隱忍的怒火,“如今你說想明白了,難道泯然於眾、虛耗光陰就是你的答案?”
“當然不是,”柏君甚至微微笑道,“我的答案是問問你,父親,你當年為了什麼讀書?如今還讀麼?什麼是國什麼又是家,你可還記得?”
“你!不孝子孫!”柏老先生勃然大怒,“你視我柏家為何物?你視朝堂為何物?我柏秩的兒子竟胸無抱負,不為朝廷效力,整日不圖反省還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淪為笑柄!簡直混賬!”
文舟頭一次覺得自己臉皮還不夠厚,居然被罵得無地自容。
柏君輕笑一聲,仍握著他的手不鬆開,目光坦然無畏,語氣也輕鬆,“你讓我好好讀書,我讀了,你讓我考取功名,我考上了,但滿朝堂的人只認我是柏家黨羽,那並不是我想要的,父親,既然讀書人的事情你已做到極致,又何必迫我重複呢?還是說,你也不過是利用我,想要權傾朝野罷了。”
沒等柏秩說話,柏君又道:“我身邊這人隨你說什麼,我不反駁,今日領他認個親,往後我們一起過,不牢父親費心。”
文舟不知如何是好,先前被囑咐過別說話,那還是不吭聲吧,但他今兒算是見識了,柏君不僅膽量過人,能言善辯,還、還……還挺不孝的。
眼看無法收場,柏秩又臉色鐵沉,柏君便簡單道別,徑自拉著文舟回到客棧。
“就這麼走了?”他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柏君悠悠道:“嗯。”
“你爹是當官的?”
柏君點點頭,“御史中丞,太子太傅。”
文舟頗覺腿軟,“一品大員哎,我還沒見過呢,被訓成孫子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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