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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衍微微笑道:“敢問閣下姓名?”
黑衣人暗自磕巴了一會兒,淡然道:“石策,‘石頭’的‘石’,‘策馬’的‘策’。”
“哦……”歸衍又挨近他,小聲喚道,“石頭哥哥。”
臥槽……石策險些從馬上栽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歸衍(二)
“不許亂叫,”石策始終僵硬著,“誰跟你是兄弟。”
歸衍不語,一掌拍在馬屁股上——
“嘶——”
駿馬如離弦之箭般狂奔出去!
“喂喂喂……”
石策剛一張嘴就灌進滿口冷氣,寒風刀子似的刮在他臉上,轉眼失去知覺。
視野中的狼頭山腳漸漸清晰,蒼茫白雪覆蓋峰頂,只在山坳處窺見幾抹烏黑,墨綠的松柏根根直刺向天,衰敗的雜草從雪地上冒頭。車隊驚動山林裡的飛禽走獸,雪鴞與禿鷲盤旋飛起,白鼬從洞口探看,狍子飛快跑開,馬蹄踏出一個個深深的雪窩。
“籲——”
石策堪堪將馬停在山道前,喝道:“你給我下去!”
歸衍不動。
石策抹了把臉,蒙面的黑巾上全是冰碴子,他放下兜帽,自己先下了馬,轉臉去訓人。
“沒錢你特麼裝什麼大爺,還賴上我了是不是!”
歸衍好整以暇地側臉面向他。
兩人無聲對峙。
石策越來越懷疑眼前這人其實並未眼盲,可是就算不瞎,把眼睛矇住不也等於瞎了嗎,為何他一舉一動都彷彿還能看見?
歸衍開口道:“石頭哥哥,你將我拐回去,我就是你的人了。”
“……”石策茫然地反應一會兒,“啊?!”
歸衍莞爾,雖然看不出來。
石策穿著一身黑,前面半個被風雪糊得幾近全白,後面半個還是黑的,幾個腳程快的小弟隨後趕上,一見他這狼狽相就哈哈笑起來。
“老大,你這是臉朝下栽雪裡了嗎?”
“胡說,分明是迎客松!”
石策抓狂喊道:“閉!嘴!”
而後他指著馬上的歸衍嚷嚷:“你現在,就滾去跟那幫人待一塊兒!該去哪去哪!不要跟著我!”
小弟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歸衍淡定道:“始亂終棄,非君子所為,你堂堂一方匪首,怎能背信於我,棄之不顧。”
雪地上一陣靜默,大風呼呼地刮過,眾人的理智也被吹得凌亂了。
一人捅了捅另一人小聲道:“哥們兒,我怎的聽不太懂?”
“嘖,別問,我也不懂……”
石策木著臉,“你若不走,我就動手揍你。”
歸衍什麼都沒說,一腳斜跨過馬鞍,輕輕抬手勾了勾食指。
“……”
小弟們:“噢噢,老大他不怕你!”
石策眼神掃過去,“他不怕我你們很開心?”
小弟們動作一致地搖頭,“不開心不開心……老大,揍他!”
“要揍誰?”
正說著,後面慢慢晃來一騎,馬上的人藍靛長袍,貂絨寬帽,沒有蒙面,看樣貌不出三十,眼角眉梢甚為銳利,帶著審視的目光投向歸衍。
石策扶了扶帽子,咳咳兩聲,“這個……堂川啊,他交不出錢,我決定把他帶回去。”
堂川不屑道:“一個瞎子,你帶回去做什麼?養豬還能宰肉,養他難不成會下崽兒?”
小弟們歪歪斜斜地站著,俱是嗤笑。
石策早習慣於他的刻薄,但是莫名覺得不應該這樣說歸衍,看起來那麼幹乾淨淨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和他們這些粗俗的馬匪是完全不同的。只是當著自家兄弟的面,他不好開口。
歸衍好似不在意堂川的奚落,只說道:“在下不才,可教人弓馬與拳腳。”
堂川明顯不相信,伸手掏掏耳朵,“哦,我沒聽錯吧,瞎子也會打架?那是不是母豬也能上樹?”
小弟們極給面子地鬨笑,石策瞪他們,都噤聲了。
堂川看了看石策,後者躲閃,於是他有心看歸衍出醜,道:“那你就跟我們之中弓馬最差的人比比吧,讓爺看看你的本事,不求你中靶,擦個邊兒就行,往後也好和旺財作伴看門。”
沒人敢笑了。
石策自己聽著都覺刺耳,也許只是過路人的一個玩笑,何必句句為難呢?倒不如遣走算了,不必在這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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