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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聖。”
喬平海直視著她的眼睛,“喬家與你,是這輩子,與我,一文不值。”
喬逢珊臉上的笑有些僵了。
喬平海勾起唇角,極為淡漠道:“生意人當久了,你在別人眼裡,也就變成一筆生意,僅此而已。”
說罷,他起身離開,留下喬逢珊恨恨咬牙。
裴曉乾猜測第一次問訊只是走個過場,對對情況,第二次大約就要用刑了吧——不打兩下怎麼能放心你說的是不是實話呢?也不知會不會升堂公審,如果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安上罪名,那等著他的,就是不知道多少年的牢獄了。
販禁品,是重罪,販大麻做的成煙,是販禁品一類裡的重罪。
裴曉乾坐在略有些潮溼的草堆上,小窗戶裡照進來一縷月光,映出冰冷的牆壁。
他慢慢地回想,仔細地思索,任何真相,其實都是利益。
捕頭問訊完,說:“我看你這麼點歲數,怎麼就惹到別人了,查小工都能查到你頭上去?喏,有人告發你,這紙上寫得清清楚楚,你還是考慮下儘早畫押認罪吧,好少吃點苦。”
查小工?城裡一直有人在僱傭小工,官府向來睜隻眼閉隻眼,誰去領頭查?
告發他?那就是故意整他了?有誰會整他?
答案呼之欲出,裴曉乾嘆口氣。
喬家給的錢,從慶源找的貨,而慶源背後還是喬家。
喬平海回來了,多巧。喬平海能看上裴家的綢緞莊,未免眼光太獨到。喬平海手裡,還有當年裴曉乾簽下的“賣身契”。
這人是跟裴家有仇麼。
裴曉乾搜尋記憶裡兩家的交集,唔,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院牆離得不遠,算隔壁。
當年和喬平海也沒有見過面。
裴恪孝那時候也學人家賭畫,是為了討他第七房小妾開心,那個女人的父親讀過點書,知道那些畫值錢,就告訴自家女兒,那女人就攛掇裴恪孝賭畫。
裴老爺子大字不識幾個,裝得有模有樣,渾水摸魚把價抬得很高,齊家為爭口氣買了畫,結果是看走眼,畫是贗品。齊家那是什麼身份,雖然不在乎這點錢,但弄得很沒面子。然後就反過頭來讓一幫半大公子哥也跟裴曉乾賭畫,坑他一大筆錢。
裴曉乾小時候仗著聰明,能書會畫,賭過幾次都贏了,就不免自視甚高,掉以輕心,關鍵是他不知道自家親爹捅的簍子,還真覺得能憑本事壓齊家小少爺一頭,結果輸得悽慘。
然後喬平海還錢,籤契約,從頭到尾誰見過誰啊?
“裴曉乾,起來問話。”
裴曉乾很困,強撐著跟著獄卒到捕頭面前,還是上次那個人。
“坐下,”捕頭道,“姓,名。”
“裴,曉乾。”裴曉乾想,你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
“嗯,”捕頭接著道,“我問你一條,你如實回答一條,其餘不要多說。”
他的語調總是平板毫無起伏,還微微拖長音,聽著就犯困,說的還是重複的內容,裴曉乾幾乎都要睡著,好在回起話來還是滴水不漏。
“是。”“不知道。”“是。”“是。”“沒有。”
“……”
問了一長串,裴曉乾終於忍不住道:“大人,我可不可以回去睡覺?”
捕頭道:“你馬上就可以好好睡一長覺了。”
“……”
裴曉乾不由地一個激靈,這話怎麼聽起來不太吉利?
捕頭問完,在紙上寫寫畫畫了半天,突然皺眉道:“‘喬平海’後兩個字是哪兩個?”
裴曉乾跟他說了,狀似不經意地問,“為何寫上喬平海?”
捕頭不耐煩道:“是他把這事擺平的,我當然得寫寫他,好了好了,你沒事了,回家去罷,別煩我。”
裴曉乾無語,這就完了?
整他的人也許就是喬平海,然而幫他的人還是喬平海,這要怎麼解釋?
裴曉乾走出衙門,路邊樹蔭下,喬天正在等他,看見他走過來,立刻就迎上去笑道:“少爺。”
神情如釋重負,眉宇間溫柔盡顯。
裴曉乾背過手慢悠悠走到他跟前站定,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喬六爺。”
喬天的表情僵住,笑意收斂。
裴曉乾目光裡透出些嘲諷,他低聲道:“喬六爺好算計啊。”
喬天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古時通常是“證無罪”,就是找證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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