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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人年紀大了。

“對，普通燒酒，不過釀酒師傅手藝也是不凡了，同志，你們等我一等，我去端些菜來。”

牛三鮮一溜煙地跑回了廚房，端出了一碗肉和一碗煎豆腐，擺在賀學文他們桌子上，自己也不生份地坐了下來。

楊文斌見狀也極上道地替牛三鮮倒上一杯酒，招呼他一道喝，牛三鮮舉起杯子和他們倆碰了碰杯，“滋”地嘬了一小口。滿足地謂嘆道：“好酒啊！都多少年沒喝上這麼好的酒了，你們這酒是哪裡買的啊？”

楊文斌笑著朝賀學文努了努嘴，牛三鮮眼睛一亮，忙朝賀學文小聲說道：“同志，能弄點給我嗎？放心，我們悄悄地進村，絕對不驚動其他人。”

賀學文幾人都被牛三鮮的話逗笑了。賀學文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就這麼吊著牛三鮮，不停地給他倒酒，幾人一道有說有笑。不出半小時，牛三鮮的祖宗十八代連同現在的兒子孫子都被賀學文和楊文斌兩頭狐狸刨根問底刨出來了。

“我就說這菜燒得比樓外樓的還要好吃呢，原來牛師傅是當年樓外樓有名的牛大廚傳人哪，果然名不虛傳。比現在的羊大廚燒得好吃多了，樓外樓的少東家果真沒眼光。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啊。”賀學文十分會說話，幾句話便把牛三鮮說得眉開眼笑。

“也不能說羊家人燒菜就燒得不好，不過是兩家各有特色，而且少東家後來也親自邀請我和我爹出山的。不過被我爹拒絕了。”

牛三鮮是個厚道人，不願意在背後說人壞話，是以話裡還是挺維護前東家和搶了他們家地位的羊大廚一家。

賀學文和楊文斌對這個牛三鮮極有好感。熱情好客，性情直爽。為人厚道，不在背後說人是非，是個可以相交的朋友。

“那牛老爺子和三鮮大哥為何不肯重出山呢？照理說，在樓外樓當大廚可比縮在這個小飯店要體面多了，而且工資待遇也要強得多。”楊文斌問道。

“一則是我爹那時年紀大了，他不願意再出山；二則就是一山不容二虎，我們牛家和羊家本來沒啥仇怨的，若是真在一起共事，肯定要爭個高低，沒啥意思；再有就是我覺得在小飯店裡燒飯自由，全都我一人說了算，想怎麼燒就怎麼燒，挺自在的，不用去大飯店受那個閒氣。”

儘管牛三鮮說了三點理由，但賀學文和楊文斌都能猜中，恐怕第二點才是牛三鮮父子不願意復出的原因吧，於是他們對牛三鮮父子的觀感更好了。

“三鮮大哥，這酒我現在可沒有，要是你能等得牢，明天我們給你送些過來，你看行不行？”賀學文對牛三鮮放下了戒心，他自認看人眼光還是有的，這個牛三鮮是個可以信任的人。

“要等到明天啊？你們現在身上就沒酒了嗎？我這酒蟲子都被你們勾出來了，今晚可咋過啊？”牛三鮮苦著臉，他這喝了幾小杯酒，根本就不解饞。

“你要是想喝個過癮，那就只能跟著我一起去賀兄弟家裡喝了，到時候隨便你喝，不過我們呆會就要走了，你這上著班還是安分點等明天吧。”楊學文故意逗他。

牛三鮮一聽能喝個過癮，哪還顧得了上班，再說就這破飯店一天到晚也沒幾個客人，閨女一人完全應付得來，當下他把碗裡的飯扒拉乾淨，說道：“你們等我一會，我這就跟你們走，我去收拾收拾。”

他連肉也不吃了，極快地回了廚房，對還在啃青菜的女兒交待了聲，就脫了白大褂，穿上茄克外套，再從廚房裡拿出一塊兩斤重的肉，用稻草穿了放進簍子裡，這個簍子是他的秘密工具，用來盛東西的，別人看不出裡面裝的是啥。

桂圓還沒反應過來，她老爹就拎著簍子出了門，她忙跟著跑了出來，阿爹又出去逍遙把飯店交給她一人管了，哼，想得美！桂圓氣哼哼地跟著牛三鮮跑了出來，正好看見她阿爹和她的心上人站一道呢。

“桂圓啊，快過來認認人，這是你賀叔，這是你楊叔和王叔，他們都是你阿爹我新認識的朋友，阿爹呆會就是去你賀叔家吃晚飯，店裡的活就交給你了。”牛三鮮見到閨女，忙給他們介紹。

還在羞澀的胖桂圓一聽她老爹的稱呼，也顧不上害羞了，什麼叔？老爹是老糊塗了嗎？當下她咳嗽幾聲，提醒自家老爹，牛三鮮當沒聽見，“這死丫頭，怎麼不叫人呢？真是沒禮貌。”

“阿爹，我看著這位賀同志年紀和大哥差不多，你怎麼讓我叫他叔呢？”老爹不配合，桂圓只得自己想法子了。

“什麼差不多？你大哥才二十四，你賀叔可是有三十三了，只比你爹我小九歲，你不叫他叔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