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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站著陪一名五十歲上下的嬤嬤說話,想來該是寧嬤嬤了。這寧嬤嬤本是坐著吃茶,此刻見姜清如走了出來,將茶盞慢慢放下,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口中說道:“老奴給翁主請安了。”話說完了,這才緩緩地彎膝蓋下去……
姜清如看她如此做派,笑一笑,不等她膝蓋真彎下去,忙就伸手扶住了寧嬤嬤,柔聲道:“您是伺候太后娘娘的人,清如哪裡當得起您的禮呢?快別折殺我了。”
寧嬤嬤心裡倒真有幾分詫異,這個朝華翁主她是知道的,性子裡很有幾分呆氣,人情世事不是不通,卻只是做不來。此刻被姜清如一說一扶,寧嬤嬤也就順勢站直了身子,卻到底還是多看了姜清如一眼,只覺得今日這個朝華翁主比之前臉上神情鮮活了許多,別的一時卻也說不上來。
寧嬤嬤看她那一眼姜清如自然是察覺了,卻只做不知道,請寧嬤嬤坐了,還沒說話,就聽得門外階下有人道:“吉祥、如意來給翁主請安。”
旋夏就要掀簾子出去讓她們先下去。
姜清如卻笑了笑,看了眼寧嬤嬤,揚聲道:“既然是來請安的,就讓她們進來吧。”
吉祥、如意二人就跟了旋夏進來,一進來就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給姜清如磕了三個頭——這架勢可不是普通的請安。
姜清如笑眯眯地看著她們二人伏在地上,溫聲道:“安也請了,你們昨兒也受累了。我有意給你們放半天假,你們看是想上午歇一歇,還是下午呢?”
吉祥、如意對視一眼,原本準備好的話被姜清如這樣體貼關懷的一句添在前面,簡直沒法子出口了。倆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轉向了寧嬤嬤。
寧嬤嬤就咳了一聲,冷若冰霜的臉上擠出一絲笑紋來,對著姜清如微微欠身道:“老奴此來有個不情之請。”
姜清如依舊笑眯眯道:“嬤嬤有話請說。”
“這吉祥、如意兩個不中用的丫頭,也不知怎地,手藝入了三長公主的眼。您也知道,三長公主如今正在備嫁,她那裡針線活計近來也多,求到老婆子面前來。三長公主親自開口了,老奴少不得拉下臉面來走這一趟……”寧嬤嬤垂著眼皮一口氣說到這裡,竟是絲毫也不打量姜清如的臉色,似乎一萬分確定這個朝華翁主是個沒脾氣的人,就算是被人欺到頭上也斷然不會發怒的。
姜清如一直笑眯眯地聽著,聯絡到之前半夏說這兩個人想要混幾年出宮的的話,自然知道她倆削尖了腦袋往備嫁的三長公主身邊擠是為了什麼。人各有志,這也可以理解。只是請了太后身邊的老嬤嬤來說事,又是先斬後奏,三個人又都是一副絲毫不擔心姜清如會拒絕的做派……姜清如目光在眼前三人身上轉個來回,臉上的笑更甜了幾分。
寧嬤嬤止住話頭,看向姜清如。
姜清如依舊笑著,那笑卻像是僵在臉上了一樣,只望著寧嬤嬤,顫聲道:“嬤嬤可是說完了?”
寧嬤嬤點點頭道:“老奴話說完了,還望翁主體恤,給這兩個不成器的……”後面的話被她一下子嚥了回去,盯著姜清如倒像是見了什麼怪物一樣。
卻見一句話功夫,姜清如已經滿臉是淚,卻還是強笑著對寧嬤嬤說:“嬤嬤,您繼續說。我就是心裡難受了點,頭也有點暈,脖子也疼了點……您只管說,我能撐得住……”
寧嬤嬤見她這幅樣子,哪裡還能繼續往下說,住了口吞著吐沫瞪眼看旋夏、半夏。
旋夏、半夏也是嚇了一跳,忙就上前解勸;半夏更是個炮仗脾氣,好歹記得寧嬤嬤是太后跟前的人,只斜著眼睛看跪著的吉祥、如意,冷冷道:“自打進這個院起就沒見過有的人做過針線活計,怎麼就聲名遠播到個個主子都惦記著了?!真要有那好活計,你倒是也給咱們翁主襪子上縫一針,衣裳上繡朵花給我們瞧一瞧,也給我們開開眼才算沒白活這一遭!正經分內的事兒是一點不做,就知道四處鑽營好比進了糧倉的老鼠一樣——我呸!那些慣會踩低迎高、見風使舵的沒良心小人,你也不怕早晚給老天爺一個滾雷下來收了去?!”
姜清如給半夏這番話勾得簡直要笑出來,好在半生演藝,早已打熬出戲骨來,雖然心中暗笑不已,臉上淚珠卻是落得歡快。
吉祥、如意被罵得面紅耳赤且不必提,便是寧嬤嬤也有些受不住,只見她越發繃緊了臉,用比半夏更冷的調子厲聲道:“這是主子面前,半夏姑娘慎言!”
半夏柳眉一揚,當即便要反駁回去,卻覺手上一暖,乃是被姜清如壓住了。
這寧嬤嬤畢竟是太后跟前的人,此刻卻是得罪不得的,戲也做夠了,姜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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