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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小妹妹了,她不能陪我沐浴睡覺是應該的,可是爸爸連那半小時談話時間都要剝奪。做皇帝就可以這麼霸道嗎?連妻子和兒子說話都可以不準?”。
他說一說的,一張和明蓴七分像的小臉就抬起來看著我,神情彷徨無措。
面對著這張臉,有人可以不心軟嗎?至少我不行。
帝雲出笑嘻嘻地說:“這你就不知道了,你爺爺也不許你爸爸和你媽媽說話的……”
我一個眼刀砍過去,帝雲出連忙轉移話題:“我的天,蓴姐姐一直親手給你洗澡餵你吃飯?要不要這麼寵!”。
卷子惱火說:“我五歲就會自己吃飯了!”。
帝雲出忍笑,一本正經點頭:“哎喲,好了不起的太子殿下,竟然五歲會自己吃飯!我還以為你十歲才能學會呢?”。
卷子悻悻說:“你媽媽不陪你沐浴吃飯睡覺嗎?”。
帝雲出想想,誠實地說:“我父母也是皇帝和皇后,但是從來沒人陪我做過這些。都是奶孃以及宮女一手包辦的。”。
卷子問:“那你感覺如何?”。
帝雲出怔了一會兒,突然吐露真言:“當時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看到你小子這麼幸福,突然有點想跑回去告我們家老太太老頭沒盡到監護責任。”。
他們兩個瞎扯,我在一旁搖頭。姐姐對卷子是真正的縱寵憐愛,他從小到大功課好得不得了,攬盡張廷玉等一干臣子歡心,就是因為姐姐從他上學第一天就詳細跟進教學進度,每天晚上都在沐浴散步聊天的間隙給他作功課預習。朝堂上的事情從來不瞞他。絕對愛他尊重他不欺騙他,
明蓴皇后當然忙,但是就這樣她還親自照顧孩子,有過孩子的母親都知道照看孩子有多累,她這麼嬌生慣養的人一直把孩子在手裡捧到三歲,芊芊弱質也能徒手抱起十多公斤的重量,穩穩當當。
我基本難以想象,這樣的她怎麼會捨得在元和二十年的時候離開。
卷子說:“去年媽媽總不理爸爸,當時他看上去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唉,有點可憐。我就和他說,不如我們交換好了,不論怎樣媽媽肯定不會不理我的。不知道為什麼爸爸的臉就青了……”
帝雲出悶笑。
“今年有一次我聽到媽媽跟爸爸說,這次回家聽她父親說起愛你如鹽的道理,才明白之前總嫌棄爸爸貼得太緊是她做錯了。然後他們就又好起來,媽媽還給爸爸畫了好多肖像畫,我們一家三口拍了全家福。後來媽媽說,我就快有小妹妹了,比起爸爸媽媽,兄弟姐妹會一直陪我。”
卷子困惑地看著我,兩道秀眉擰成倒八字:“媽媽的父親?是不是我外公?愛你如鹽又是什麼?”。
我莫名其妙:“沒聽說姐姐見過父親啊?”。
帝雲出小聲嘀咕:“這傢伙,就會這麼一招。”。
重逢
明徽篇終章。
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泳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漢廣》。
我坐在家中咖啡室的二樓,接受伊莎貝爾小姐的採訪。
現在是十八世紀中葉,歐洲對於上流社會女性的種種教條約束仍然存在。故此,這位女效能夠遠涉重洋來到中國,還在《華夏日報》中擔任資深記者,我對她是非常尊重的。
伊莎貝爾面龐很英氣,有一種陽剛的美,她穿一身雪白的男式長袍,閃耀的金髮剪短了,整個人看上去很考究、很貴氣,但同時也非常的男性化和鋒銳。這一代出來做事的女性是越來越有個性,男子見了她們少有不怕。
我站起來給她拉椅子,請她坐下。
伊莎貝爾怔一怔,別轉面孔,堅硬冷漠的面容竟流露出一絲感動。
喂喂,姑娘,我知道我已經老到快要頭都快要掉下來,但只是為你拉下椅子而已,沒必要當一回事吧。
她漢語說得流利:“明中堂,能見到您,真的非常榮幸。”。
我笑了:“我是個退休好久的老頭子,應該說,能見到伊莎貝爾小姐,是我的榮幸。”
伊莎貝爾說:“明中堂勞累一生,應該享有安寧晚年,但是我們聽說就連身為您唯一弟子、也是您親外甥的當今陛下請求見您,也經常被拒絕,您可以告訴我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