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顰卿一時想要抱著她的膝蓋大哭,一時又想匍匐在地上央求她不要走。
她不能想象失去明蓴。沒了她遮風擋雨,她顰卿會怎麼樣?她又怎麼捨得明蓴姐姐?。
然而明蓴是弘暉的。
她屬於他,弘暉才能一輩子保有這樣一個妙人,其他人只算是短暫借用,不能長久。顰卿一瞬間,竟深深忌恨起他來。
只是下一秒又後怕,她怎麼敢惹弘暉,只是眼圈已經紅了。
明蓴安慰地摸摸她的臉:“顰兒,別難過。來,姐姐給你留了嫁妝,待會兒給你看。這次的總督大臣,你來挑怎麼樣?選一個得心的人,以後整整一個澳洲你橫行無忌。”。
最後她笑吟吟說一句:“我覺得傅恆就很合適,不過都隨你。”。
顰卿回家了。她著實需要細細思考,明年到底帶誰去澳洲?。
半月後湘雲竟然找上門來,她讓顰卿去見一見曹霑。
“他喝得胃出血。”湘雲似怨似憤地說,“你真的是顰姐姐嗎?她怎會這般狠心。他為你,連心都可以挖出來。”。
顰卿心神不定,但還記得否認:“我一早說過,我叫明顰卿,不是你說的李香玉。”。
湘雲冷笑。
她去見曹霑,忽視他面色焦黃的妻子,發現他倒在榻上,不住咯血。啊此情此景多麼相似,顰卿在曹府患上肺疾,到明親王府後足足治了一年才根除。
她吩咐人把曹霑送入最好的醫院,下人立刻辦妥手續,院長親自迎出來。湘雲雖然還是滿懷怨意,到底不能再說什麼。
在手術室外顰卿才沉下心來思考。這麼些天,一想起要和傅恆一起去澳洲,心裡就陣陣發熱,完全無法冷靜。
在手術室足足坐了一整天,蒼黃的月升起來的時候,她嘆口氣,吩咐下人去富察府尋傅恆。下人來回報說:“傅恒大人走不開,納蘭氏福晉已近彌留了。”。
過一刻,又有人來報:“納蘭氏故去,富察家已經開始準備喪事。”。
顰卿站起來,她手指握住椅背,用力到發白。她打個寒噤,忽然覺得自己格外可怕。
怎麼會這樣。當年她病重待斃,有人忙忙地趕著,趁著花好月圓夜要和夢阮成親,她深覺他們嘴臉醜惡。
而如今呢?。
下人又來了,傅恆送上一捧風信子,依舊嬌豔欲滴。顰卿把面孔埋進去,嗅一口,那芬芳的感覺沁人心脾,就像傅恆身上的味道一樣好聞。
她突然把花交給侍女,平靜地說:“把它擱到一旁去吧,我不要了。”。
我不要了。
她看著窗外的天,月像灰藍色底板上的一塊圓圓油餅一樣,光輝黯淡的,可是豐潤厚實。
這也算得花好、月圓。
只是人真的能長久嗎?。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她早已成了灰燼,怎麼能死灰復燃呢。她其實早已不再期待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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