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第2/4 頁)
可,自然滿天下傳遍了。容大家數次與顰卿一起出使外國,展示歌喉步態,兩人自然有些交情。
“可怕可怕,我見到一個女子,竟然被她男人毆打得器官破裂,眼見不治,還口口聲聲要見那人最後一面。救助站的人已經報官了。”。
“唉,高階病房有位官家夫人,不知怎的酗酒成癮,喝得眼白髮黃,聽說在家中時時舉起酒壺高飲,數次險些掉進池塘裡淹死。”。
“她丈夫竟還要她?”。
“知道她是誰麼,她丈夫比起她的品階還頗有不如——”顰卿低聲說出一個名字。
“啊,怎麼竟然是她?”容大家震驚。自從朝堂上開始設立女子官位,眾多有才幹的小姐夫人紛紛參與政事,奉獻熱情,樂此不疲。也有一些天生厲害的,往往做出讓人瞠目的成績來。
只是總歸是女子,比起男子來一定艱難些。她卻沒想到已經艱難到需要把自己灌成一堆爛泥。
顰卿苦笑一下。“在這裡,你才發現女子所能經歷的苦難竟那麼多,所以見到救助站收容的孕婦產下男嬰,我總要歡呼雀躍。至少這孩子長大後,無論如何不會再回到此地。而女嬰就不一定。”。
“我每次出來,總要鬆一口氣,在裡頭時時怒氣填膺、淚流滿面。可是再轉念一想,幸虧有此地,否則這麼多走到絕路的女子該怎麼活下去,在世上女人命運艱難。”。
顰卿有意調鬆氣氛:“哈哈,好多男子抱怨,憑什麼女子有救助站,入內可得到免費醫療和短期食水住宿,男子也一樣受苦受難,為何男子沒有。”。
“呵,他們去質問陛下呀。為啥皇后做了好事,陛下不立時跟進。”。
兩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團,陛下這個冷心人,他才不會關心同胞的艱難困苦,這些墮落的臭男人管他們去死,只有明蓴皇后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
把容大家送到她家中,顰卿推拒她的挽留,自己命下人驅車離開。容大家雖然是個好朋友,同時也是個是非人,她府上的各色人馬輕易沾惹不得。
回家之後去陪母親班夫人閒聊,果不其然就說起容大家。
“這女子不簡單。最近《京華晚報》娛樂版頭條就是不住報道她與霍老闆的二三事。據說霍某為她置辦幾套頭面首飾都花費近萬兩白銀,還又贈送她一套宅院。京中富商紈絝,成她入幕之賓的不知凡幾。”。
顰卿笑笑。母親班嫻是看在女兒好友的份上才口下留德,她是老式人,慣常的世界觀是“天下最賤四種人,娼、優、隸、卒,做女戲子的,不但兼著娼的差事,且又為優,更是一身兼二賤”。
她不想糾正母親的想法,也不願委屈自己一同去背後說人。
因為何必說呢,這殘酷的人世就已經把好生生的人催磨得不成樣子。母親口中的四種人,只是生下來拿著一副爛牌而已,不用餘人去鄙棄,他們已足夠不幸委屈辛苦狼狽。不用去踩,他們已爛成一灘泥。
看,顰卿也是貴族家庭出來的小姐,她不比明蓴皇后。
並不是真的心存善念視眾生平等,她只是懶得理人而已。
不理人,只做事。是她這麼多年的生存哲學。
她不善良,她尖薄;她對世界沒有熱心,她冷。
因為曾經經歷過家破人亡,忍受過剜心一樣的仇恨,默默嚥下所有的委屈和冷待,那時候沒有人來救過她,沒有人包容她,沒有人想著,這個可憐的無前途無家人的孤女,我該關懷她一些。
除了表哥,沒有。
不過心事終虛化了。也就算了。已經為他死過一次,還待如何呢?。
這世上唯一和她有聯絡的,也只有明蓴皇后和母親了,她們都是救了顰卿的人。
容大家是浙江那邊人,她族中世世代代以唱戲為業的,可謂家學淵源。能做到如今這個地步,自然也是有些與眾不同的規矩,她和顰卿說過,家中的規矩是三許三不許。
許看不許吃;許名不許實;許謀不許得。
可以調情,可以拉手,可以眉來眼去,不可來真的,這叫許看不許吃。就算真的入了枕蓆之間,也一定百般推拒,或說身子不諧,或說家裡有規矩,或說日子不好,總之就算外人看著已經成了,實際上也不能成,這叫許名不許實。到兩人枕衾之間已經好過了,旁人動了真心,要為她贖身把她娶回去,那也一定是口頭虛應付,待錢財得手又翻悔,這叫許謀不許得。
因為女旦也是有規矩的,要為丈夫為家庭打算,把錢財都攢下來。她們別無所有,唯有己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