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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她有多麼的漫不經意,她的神態動作,都遠遠要比在外間矜持微笑的嬌小姐們,更能讓人聯想起格調,聯想起美,聯想起端凝的優雅。
這大概是一種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強大和自信。
她的妹妹們頻頻轉頭望向這裡,眼神中充滿了憧憬和嚮往。而明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對此毫無所覺。
明蓴把酒杯放回去,目光隨著下一杯流過來的酒水而移動。
“一切都好?我哪裡會好……”她的聲音輕得像是一聲嘆息。
文氏夫人以前不過是小吏的妻子,如今卻也是誥命之身。她聽了明蓴的話,眼神中流露出心疼的意思,但下一刻她又嚴肅地說:“蓴兒,如今你是宣妃娘娘,一宮主位,怨望可是大忌,這話萬不可再說了。”。
明蓴雙目含愁,她拿起那杯酒又一口飲盡,對文氏夫人虛弱地笑了笑。“我醒得的,太太不必擔心我。”。
文氏瞧著美貌卻清瘦的女兒,長嘆一聲:“蓴兒,我們家本來出身低微,如今能幫到你的也不多,都是爹孃無用,只能給你添累,卻不能給你些什麼……你要真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不避諱的就告訴我一聲兒。就是沒辦法解決,你說出來總高興點。”。
說著,她竟掉下眼淚:“回回見你,你總不高興、不開心……做父母的見著兒女這樣,可不是傷心難受?偏你如今出息了,和我們又隔這麼遠。”。
明蓴雙目之中蒙上了一層淚意,她猛地把目光投向遠方,彷彿一下子被捲入了記憶的洪流之中。
我看的真是惱火。
哪有這麼當孃的,女兒說一句自己不高興,過的不好。你不說趕緊想辦法提供幫助,在這嘰歪這麼一大堆有的沒的是想做什麼?感嘆這麼幾句就能解決實際問題啦?而且還先劈頭蓋臉說一頓!
什麼“不可心存怨望”,堂堂宣妃輪得到你來說教嗎?。
她壓根兒是隻先考慮了自己!。
文氏在那哭,我只擔心明蓴被她打動。畢竟是母親啊。
明蓴神態脆弱地瞧了遠方天際許久,半晌回過神來,淡漠地說:“女兒近日也無事……只是提醒您一句,記得回去和父親、和大哥說一聲,別和四阿哥走太近了。”。
文氏臉色一變,果然明蓴的嫂子就已經驚駭道:“這可怎生是好?前些日子,四福晉剛剛給我們家送了大禮。”。
明蓴皺著眉頭瞧著她嫂子。她嫂子乖乖地道:“還不止這些,你大哥和四阿哥頗為相熟,我時常他說出門去和四阿哥身邊的幕僚吃酒……娘娘,這可怎麼辦?”。
她生的孩子只怕也有□歲大了,竟然好意思這麼可憐巴巴依賴萬分地看著明蓴。
明明是個大媽,假扮什麼柔弱少女。
明蓴鎮定地說:“你莫慌,先回去告訴他們此事即可。四阿哥圓融寬和,他要真心和旁人交好,旁人總是無理拒絕他的。這事兒我自然有解決的辦法,你只叮囑家裡男人們近些日子少出門,不當差時儘量多回家就行了。兩個月後便見分曉。”。
文氏輕聲說:“其實你祖父也和你爹商議過幾次了,只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明蓴平靜地看了她一眼。
文氏立刻說:“既然你定了主意,定是沒錯的,我們只聽你的就是。”。
明蓴頷首,又端起一杯酒,啜飲起來。
她嫂子看她的眼神特別崇拜。也是,家裡至高無上的祖父祖母、公公婆婆都無力決斷的事情,這麼一個年輕美貌的小姑子一句話就能解決,是何等的帥氣,何等的強大。丈夫糾結得要死要活的問題,人一小美人輕飄飄幾句話就能拿下,這又是何等的氣場,何等的能量。
要我是她,只怕都要愛上明蓴了。
文氏看了明蓴許久,這次真心實意地說:“娘娘,宮中日長,只怕你也是難熬。再過幾個月陛下就要除服了,不如你考慮一下孩子的事兒……”。
“啪”的一聲,明蓴把手中的酒杯擱下了。
文氏忐忑不安,不敢再說。明蓴不動聲色地說:“外間風大,我們坐得也夠久了,不如先進去。”。
她偏過頭問文氏和她嫂子:“若是想見陛下,便在宮中多留片刻;若是家中事忙,便先回去吧。”頓了頓,她若有所指地說,“妹妹們入宮不易,如果有想留在園中伴駕的,只管和我說。”
那兩人都驚跳起來,文氏慌張道:“娘娘此言何意?”。
明蓴用一種近乎殘酷的淡漠態度說:“我不需要固寵,若是你們想著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