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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雲出聽了半天心音,白板一樣的臉上終於綻出一絲笑意,把器材都收好:“恭喜,蓴姐姐你有喜了,兩個月。”。
登時把我和阿蓴炸得目瞪口呆。
阿蓴震驚道:“修道中人這麼容易就可以有孩子嗎?”。
我脫口而出的則是:“診喜脈為什麼要聽心跳?!”。
帝雲出端起茶杯喝一口,慢條斯理地說:“修道中人為何不能有孩子?至於聽心跳——我樂意聽。”。
阿蓴想想問道:“既然這樣,那你以後豈不是也可以有孩子?”。
我一想,登時面色古怪——帝雲出你以後到底是要找男人還是找女人啊?找男人不能有後代,找女人兩個都會懷孕,那此事也太古怪了!帝雲出驚得一怔:“阿蓴,我只以為你是賢良淑女,怎麼今日這麼粗魯?”。
阿蓴頓時被打敗了,痛苦地沉默了良久,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是的,別看帝雲出這麼大大咧咧的,人家可講究著呢!在家裡他是女帝幼子,嬌養出來的,你甚至都不能在這麼一位男公主面前說上一句懷孕!。
帝雲出一走,凝和殿中登時忙亂起來。打掃屋子、更換衣服鞋子、篩選飲食、遣人去告知太后,人人振奮,個個欣喜,有些很有眼色的,已經悄悄把服喪的素服往下換。
我和阿蓴自然先打賞西苑行宮中的下人,我和阿蓴本來坐在花房裡一起看摺子,几上放著一隻喝過咖啡的馬克杯,馬克杯上是阿蓴用水彩筆畫的幾顆糖果綵球圖案。我趕緊讓人把那杯子拿下去,換一壺白開水上來——“你們主子娘娘喜歡的那套藍色玻璃杯拿來”。
低頭正看見阿蓴穿著花盆底,也脫下來,阿蓴好笑說:“哪裡這麼嬌貴。”
正在這時候,聽見小太監一聲通報:“太后娘娘駕到。”皇額娘走進來,氣喘吁吁的,一疊聲地說:“你們就是不懂事的,現在她有了孩子,怎麼四處還披麻戴孝,衝撞了豈不是不好。吩咐下去,把這些白色的帳子簾子,統統換成喜色,都不許哭喪著臉!若伺候好了,本宮先賞。”
我和阿蓴起身行禮,皇額娘笑眯眯的,連忙一手一個攙住,三人在軟凳上坐下來說話。忽然眼尖,又看見外面一個小丫頭抱著阿蓴養的那隻白色捲毛狗,不由喝道:“你去叫住那小丫頭,讓她遠遠的把那狗兒抱到我宮中去,不許挨著蓴兒的身。這宮中若有人養貓養狗的,不拘是哪個,畜生一律打死,主人也要受罰。”。
阿蓴無奈道:“皇額娘,這麼著太折福了,我哪裡受得住……”。
皇額娘連忙換了笑臉:“你這孩子快別多心,你之前沒經歷過的,哪裡知道?這孕婦萬不能近了貓兒狗兒的,這些畜生身上最髒,生一種小蟲子,鑽到身上去就傷了孩子。”
太后意氣飛揚,興奮萬分的,指使著宮人忽而熬湯做膳食,忽而滌塵換擺設,一點也不見之前避居佛堂的頹喪氣。一時倒讓我想起雍正十一年,聽說謙妃懷孕之後的父皇。新的生命意味著無限的可能,小孩子的出現,真的會給已經失去彈性的生命重新帶來希望。
今夕
弘暉篇 終章。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燕婉及良時。——蘇武。
元和元年六月的時候,宮中開設宮宴,來的都是我和阿蓴親近的人。宮妃裡頭的太后、謙太妃,朝臣裡頭張廷玉、鄂爾泰、劉統勳等,宗室裡頭弘曉、弘晝、弘明等,以及帝雲出、博菱、顰卿,還有其他各位王公貴族、內外命婦們參加。
宴席設在西苑的瓊島上,眾人坐在亭子裡,聽階下的清歌妙舞,看臺上的霓裳佳人,不遠處的太液池又有清風徐來、荷香陣陣,讓人一下子從服喪的頹喪狀態活了過來。
我照例和阿蓴並肩坐在正席上,太后的下首。眾人也都習慣了,一一的上來敬酒,凡是敬給阿蓴的,我一律代喝,於是沒人不知道主子娘娘有孕的事情,索性內外一起,也都改口,不稱貴妃而稱皇后。
這一派吃吃喝喝的功夫就足以耗費一個時辰,而後帶著他們去遊太液池,看西苑裡新搭起來的西洋樓,以及發電機電燈泡,男士的橋牌館吸菸室,女人們的香水化妝品。
今天的事情進展順利的話,我就把張廷玉留下來,和他商議建立翻譯館與西洋諸國互譯書籍的事情。而阿蓴也有事情做,她想留下弘曉商量一下建大清皇家畫院的打算。
當時我問她:“怎麼先建畫院?我以為你最想弄個國立北京大學或者國立清華大學之類。”
阿蓴吃一勺燕窩粥,回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