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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著明蓴摸到小樹林讓容卿那丫頭給她唱曲子聽,那副偷偷摸摸的小樣兒,忍不住好笑。
如果報給陛下知道,他一定很感興趣,或許能增添我的恩寵。但不知怎麼的,我並不想說。悄悄參與了明蓴的秘密,讓我有一種幸災樂禍又微微泛甜的喜悅。
這麼說,血滴子的高人,也不算什麼嘛。
皇宮之中鬼蜮伎倆最多,明蓴這麼沒心眼的小丫頭能夠混得風生水起,完全是因為她背後有靠山。太后死前總庇護著她,那時她也不算太受寵。而太后死後明蓴日漸得寵,陛下不知因為什麼派了血滴子的暗探在她身邊,宮裡眾人因此才不敢下手。
畢竟為了一個無子、威脅不大的嬪妃搭上自己,對高位嬪妃來說實在是個賠本生意,不值得去做。而低位嬪妃的那點手段又幹不過血滴子。
我基本上不敢窺探明蓴的秘密。這世界上高人是很多的,血滴子哪怕在武林中也是聲名赫赫,我一個沒入門小丫頭,就不要去挑釁他們了。
所謂後宮之中風生水起的日子,那真心和我入宮前想象的不太一樣。每每想起之前為了博取熹貴妃信任,對她的貼身宮女討好賣乖的日子,都忍不住要感嘆自己當時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低位嬪妃討好宮女太監,這種事在深宮並不少見。
雍正九年打頭的那幾個月,我是真的很難受。原以為已經忍到頭了,結果竟然是忍無可忍,從頭再忍。而且皇后居然交給了我這麼艱鉅的任務做投名狀,我應該怎麼去把熹貴妃幹掉?
我怎麼可能把熹貴妃幹掉?。
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都沒完成的任務,皇后你怎麼就敢交給我做?。
回到園中後有幾次受到陛下的召見,我便去御前侍奉。那時候明蓴也在,我常在陛下面前作出一副和宣妃姐妹情深的樣子。
大概是被我欺負多了,明蓴淡淡的懶得理我。
結果陛下後來對我親近很多,有一次還婉轉地向我抱怨,說明蓴太過傲嬌,像我和他,這麼巴心巴肝,她還愛理不理。
我聽得簡直想跪在地上撓牆。
這種內傷得要噴血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明明陛下不會武功。
那時候是有點怨天尤人,總覺得大家都很好命,只有我苦到根子上了。
但有一次,御前侍奉的時候,陛下接了道士進上的金丹,很是享受地磕了幾顆,我和明蓴都不忍直視,他卻忽然說:“阿蓴,這是上好的丹藥,你也隨朕服用幾粒,最是補氣養身的。”
我緩慢地扭過頭,幾乎聽到了脖子發出的嘎巴嘎巴的聲音。
有片刻,室內是完全沉默的。
皇上疑惑地說:“怎麼?阿蓴?”。
明蓴上前一步接過丹藥,聲如冰鐵:“謝陛下恩賞。”。
皇上高興地微笑了一下,明蓴站直身子,微微閉眼,把剩下的丹藥一股腦都塞進了嘴裡。
我簡直忘了眨眼,一直看到雙眼痠澀。
明蓴揚著頭,那修長潔白的頸項就如同一隻絕美高傲的、垂死的天鵝。只是天鵝尚且能發出淒涼的哀鳴,她卻只能靜謐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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