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頁)
誰知他在七月間回到京師之後,習慣性地尾隨著我去偷瞧阿蓴,在圓明園中竟發現了一位白蓮教的會員。這位會員身份地位極高,根本是白蓮教中的少主,別號叫做聞香小菩薩的,她在江湖上還有個別稱,被喚作呂四娘。
這位聞香小菩薩打算換下侍寢的妃子,自己光溜溜捲進被子裡去刺殺了雍正皇帝,如此一來便可作為她日後掌教的投名狀。
帝雲出自然而然把這個女人給擒了下來。擒下來後想想又覺得不對勁,怎麼陛下還病著,就召女人侍寢?於是偷偷潛到陛下宮中的屋簷上偷聽。
到這個地方他的原話是這樣的:“師兄,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後悔啊!這個什麼四娘,我把她抓到了之後扔給你處置不就好了,偏偏好奇心害死貓啊!我怎麼就去偷聽偷看了這麼一出?簡直閃瞎狗眼!”。
“我進去之後就瞧見,你十四皇叔正在給陛下侍疾,他就抱著個被褥睡在你父皇床邊的矮榻上啊!一直對你父皇噓寒問暖,湯藥來了就親口嘗湯藥,嘗兩口還說,‘再等片刻,若是我無事你再喝’。這也就算了,他還給陛下掖被子啊!”。
帝雲出痛苦地捂著臉:“媽的,這種兄弟情深的場面,為什麼我總覺得看著不像話?這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陛下還一直在溫柔地微笑啊!你十四皇叔眼睛裡面那一點一點的都是小星星……”。
他痛苦地哀嘆個不住,我不得不打斷他:“別說他們了,你管這麼多做什麼,快說重點。”
帝雲出意味猶盡地感嘆著:“師兄你也知道,我們國家海面寬廣,我們那有一句話,‘你接受了海的溫柔,就要理解海的暴躁;你領略了海的坦蕩和寧靜,就不該責備海的憤怒和咆哮’。之前老聽人說十四阿哥忤逆不孝、脾氣暴躁,沒想到啊……”。
“突然見到這種情景,我都嚇呆了,突然聽到你父皇說,‘不是說那個妖女今晚行動?為何沒有見到人’。”。
“你十四叔說,‘就該讓人直接拿下她,否則多麼危險’。”。
“你父皇沒說話,過一會說,‘看來是出了什麼岔子,你回去之後,繼續和那三個白蓮教的妖女接觸,光挖出她們在北京的窩點還不夠,得找到老巢才成’。”。
“你十四叔說,‘一把年紀了還要我出賣色相’。”。
帝雲出最後補充說:“平日還總說這兩兄弟不和,我看他們合得很。要說你父皇真信誰,只怕就是他這位十四弟。重病中,深夜裡都肯召他侍疾,這不是把命交到他手裡嗎!”
那一刻,我心中隱隱的預想重合了,果然是十四叔。
我趕到白雲深院去見這個英武銳利的王爺,他對我印象倒是還好,大抵是因為我和他都曾經前在西北帶兵的原因。
我直截了當地和他說:“今日來求十四叔,是為了宣貴妃一事。她曾經對我有大恩,如今因為機緣巧合得知了殉葬那件事情,我不能不來設法救她一救。”。
允禵眉頭略皺,眉間深刻的刀痕為他英俊到攻擊性的面容增添了包容的魅力。
“你怎麼會知道?”。
我好笑地說:“我怎麼會不知道?父皇的身後事都是我來辦,以後這位宣貴妃的玉棺會和父皇的梓宮一起在宮中放上兩三年,父皇當然會提前告訴我一聲,不然這事情可怎麼辦?”
允禵還是不大相信:“我看陛下對這事很是著緊……”言下之意是怎麼會隨便和旁人說這種事。
我輕蔑地笑了笑:“不過是一個妃子的事情,陛下心懷天下,又怎麼會把這件事看得又多重要呢?有則佳,沒有也就算了罷了。我也是理解父皇的,依孝道說這等事情我應當滿足父皇的心願,但宣貴妃娘娘對我有救命之恩,我若是忘恩負義,日後可能會留下心魔啊。”。
允禵不高興地說:“你們修道的這幫人就是沒情理,區區心魔,怎麼能和親爹相較?”
我苦笑著:“十四叔有所不知,心魔對我們來說,就是如同催命符一樣的東西。人皆貪生,您也該體諒體諒我。”。
說著我就跪下來:“求十四叔救我一命,把宣貴妃的那杯毒酒換了罷。”
允禵趕緊過來扶我:“大侄子,你的話我也聽明白了,只是這件事我實在不能答應你啊,他一輩子沒什麼心願,這麼個念想託給了我,我定要幫他完成才是。”。
我心中暗自動了殺機。
若是沒有阿蓴,你此刻只怕還在景陵中發狂發瘋,怎麼能這麼悠遊自在地做你的王爺!
就你們愛新覺羅家的人是人,旁人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