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明蓴就是。
她不是傾城傾國的妖姬,我卻有點離不開她。
放在幾年前,我也絕想不到我會有這一天。理智竟然無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行為。幾個月後,朕處死了李衛進上的道士,就是他在朕面前數說宣妃命格不祥。然而此時已經沒有人把目光放在這一事件上面了,人人都被嫡皇子弘暉歸來的巨大炸彈炸得魂飛魄散。
皇后、熹妃、果親王、禮親王、宗室諸卿、朝中大臣……受到威脅的惶惶不安,有所希冀的輾轉反側,就連朕身邊的內監宮女也神態不一,唯一若無其事的只有明蓴。
確實,她與此事原本毫無牽涉。一旦朕死去,她美好的人生也將化為死木縞灰,新帝、新世界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不得不承認,朕在憐惜她的同時,心中竟有些難言的欣喜。就像一株具有稀世之姿的白梅,朕親手培育而成,從此一生一世,它所有美好的姿態都獨為朕一人所有,再沒有人能夠欣賞或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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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月江潮久不平,何為驅扇畫流螢。
我來即是弄潮者,幾個中年不靡聲!。
狼毫筆在宣紙上劃下遒勁的筆鋒,弘暉站在一旁瞧著,雙目閃閃發亮。我將筆擲了,把墨跡吹乾後遞與他:“——這次出軍塞外,可有把握?”。
弘暉恭敬地雙手接過,笑道:“父皇只管放心,兒子此去,必安西北之事,令父皇高枕無憂。”
少年意氣啊!。
我看著他,這是朕的長子,也是朕最為得意的成就,他允文允武,年少英銳。看著他,就像是看到了這個暮氣沉沉的王朝未來的希望。
是的,一個年輕的帝王是有很多優勢的。他與弘曆無論哪個繼位,都擁有著蓬勃的青春和年少的熱情,不像朕,登上皇位已是暮年。
暮氣沉沉。無論是我,還是我所統治的朝代,都是如此的壓抑沉重,總像在隱忍,在付出,卻感受不到成功的幸福和快慰。
弘暉仔仔細細觀賞著這幅朕的這幅手跡,含笑說:“兒子回府就命人把它掛到書房去。”
我心情好了些,拍了拍他的肩膀:“先不說這些,上次又有人在朕耳邊提,你打算什麼時候成親?你府裡也該有個人主事了。”。
弘暉皺眉道:“皇祖母孝期未過,兒子實在沒想過這些……況且霍嫖姚曾說,‘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兒子雖不敢比其志,也有此心。”。
我笑了起來:“你這孩子有些實心眼兒,霍去病畢竟是將軍,他一人不成家也誤不了國,你和他不同。況且弘曆都已經抱上兒子了,你也不好太落在他後面的。”。
雍正六年,弘曆的長子永璜降生,這孩子生母卑微,出身不顯,並不太受寵。此後便是太后大喪,舉國哀悼,弘曆至今也只有這一個兒子,長子非嫡子,又已經這般大了,想著朕心裡也是不悅。
但朕說這段話是有深意的,無非是告訴弘暉——你和霍去病不一樣,你是否有子嗣,會關乎帝國日後的繼承人,弘曆已經有兒子了,弘暉無疑是落在了他後面。
弘暉驀然抬頭,雙目中劃過一絲光芒,看得我心裡也是一悸。這孩子要真像弘曆那般風流,不知要惹多少桃花債。他坦然笑道:“父皇不必為兒子擔憂,我只想著為大清國多做些實事,從來不曾考慮過這些事情。弘曆他們已有了子嗣,這是兒子羨慕不來的,也從不曾羨慕,到底人能做好生前事已是難得,又何必多想身後事?”。
他的想法竟和當年的雍親王一模一樣,著實是我的親子,誠孝實幹,我滿意極了,但面上還是訓斥了他幾句。事後朕高興不已,向阿蓴透露了幾句,她笑得眼角彎起,和朕一起為大清國後繼有人而感到開心。
在三軍誓師的時候朕興致高昂,親自登場誓詞,鼓勵三軍將士掃平準噶爾,弘暉身著甲冑,跪地發誓不負君王所託,像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大風捲過,戰袍飛揚,不僅是三軍將士,就連朕也有一種預感似的自信——。
此戰必勝。
回宮後朕召允禵來說話,他一面恭喜朕,一面總說些含酸帶味的怪話:“皇兄對大阿哥果真信任,不過他從未出徵,初次率軍便得了‘大將軍王’這樣的封號,也不怕打了敗仗無顏面對天下人麼?”。
朕心情好得很,壓根不在乎他說的這些詛咒之語,屈尊反駁他:“當年汗阿瑪不也封你為大將軍王,何曾擔憂過你兵敗不得見人?你莫不是如今廉頗老矣,便嫉妒起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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