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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震動不已,宋弈沒有說錯,這件事似乎比她想的還要複雜,牽涉的人還要更多!
幼清抬起頭來望著宋弈,他為什麼要給她看這些東西,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嗎?
“多謝宋大人。”幼清竭力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這些內情若不是看卷宗,恐怕我此生也是不知道的。”
宋弈放了茶盅微微頷首,出聲道:“有何感受。”
“感受?”幼清戒備,卻露出無奈的樣子,“只是為大周可惜罷了。”宋弈眉梢一揚,露出一絲興味來,問道,“為何是替大周可惜。”
幼清將卷宗收了起來託在手裡:“宋首輔有大才,世人皆知,若他能在朝堂多為大周謀效幾年,如今的大周定然會更加的民富力強,所以……可惜。”她將卷宗遞給宋弈,“看完了,多謝。”
宋弈沒接,不在意的擺擺手:“既是給你的,你便收著。”又道,“方小姐這番感悟倒也奇特,旁人只說宋首輔年老昏聵,竟在最後關頭做出這種事情,不但毀了一世英明,更是傷了百姓的心。你卻不同,卻為大周可惜!”
“人生在世誰能無過,更何況像宋閣老這樣為大周為百姓操勞半生的人,這樣窮追猛打的讓他老人家鬱鬱而終,損失的自然還是大周神格竊取綜主希臘。”她說完,就看著宋弈,反問道,“宋大人呢,不覺得大周可惜嗎?”
宋弈就看著幼清,修長的手指自然的支在炕几上,整個人顯得漫不經心的,他柔聲道:“大周人才輩出,說不上可惜不可惜,宋某沒有方小姐這般良善的心。”
什麼意思,是在告訴她,他不同情宋首輔,更不會為他可惜嗎?
果然,宋弈控制住盧狀元,根本就是防止他被人找到,防止舊案被翻出來,他到底是什麼人,為的是誰,圖的又是什麼?
幼清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望著宋弈,問道:“大人外放的奏請批覆了嗎?”當初路大勇說盧恩充是準備棉衣棉服收拾行李,江南氣候適宜他即便去也不可能帶著厚實的衣服,更何況宋家就在臨安,除非給盧恩充幾個膽子,否則只要他是正常的,就一定不敢去江南!
那麼他就只有可能往西北走。
巧的是,她曾聽薛瀲說,宋弈求外放的地方就是鞏昌,就在西北,會不會……盧恩充根本就是準備和宋弈一起走呢。
她越發覺得這個想法很有可能。
宋弈的嘴角動了動,露出個興味的笑容來,這個問題,前兩日在通州的土地廟她就問過,這個小姑娘真敏感,他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如今只怕是不能成行了。”
不能成行了?也就是說他不能外放了?幼清不解的道:“宋大人要留在京城嗎。”
“約莫是這樣。”宋弈揚眉,看著幼清,彷彿在說,我走不走你很關心?
幼清咳嗽了一聲,只當沒看懂他眼裡的疑問,接著道:“那真是恭喜宋大人了,外面雖好可總歸不如天子腳下,不都說用封疆大吏也不換京官六品嗎。預祝宋大人平步青雲,蒸蒸日上。”
宋弈回道,“既是不走,自然要認真做眼前的事,能不能平步青雲,就託方小姐的吉言了。”他撫了撫衣袖,“方小姐呢,還要去通州嗎?”
幼清發現,他好像很喜歡撫袖,這樣的動作她在土地廟中就看到他做了好幾次,不過他的動作很好看,行雲流水似的非常的養眼,可惜她這會兒沒心思欣賞,心頭起伏不定的盯著的宋弈,問道:“你什麼意思?”是在暗示她什麼嗎,他找到了路大勇,還是知道了盧恩充的下落?
“嗯?”宋弈輕輕一笑,笑聲疏朗,“方小姐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他這個樣子,幼清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有些坐立難安,眉頭緊緊鎖了起來,沉聲道:“我和宋大人並無交集,又怎麼會有誤會。只是曾聽姑父說過一二,宋大人雖在行人司任職但在西苑行走的時間更多一些,想必宋大人也是事務繁忙的很,很意外您還會問我會不會去通州這等小事。”
宋弈哈哈笑了起來,姿態悠然:“此事倒非宋某關心,而是替子寒兄一問。自藥方事後子寒對你很是看重,他回京城時還說,若方小姐再去通州,他定要陪你同往。”又道,“子寒已年逾古稀,性子卻孤傲狂狷,難得他如此看重一人,方小姐且把他當摯友相交,也會有所獲。”
“宋大人點撥,感謝不盡。”幼清微微頷首,回道,“至於會不會去通州,倒是不能確定!”話落,她起身,“宋大人既是來找姐夫,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宋弈點頭,很熱心的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