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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就很奇怪。”幼清起身來回走了一遍,停下來看著江淮道,“廣東到天津走水路要兩個月的時間吧?到山東勢必也要月餘,這樣一來他們如何補寄,在惠州的倭寇也不可能到那時還穩穩的待在惠州吧?!”戰線和時間拉的越長,對倭寇來說就越不利。
他們是遠途作戰,最不易拖延戰事,速戰速決方是上策。
“夫人說的有道理。”江淮也想過這個問題,“他們會不會是不想將雞蛋放在一個框子裡,降低風險?”
幼清搖搖頭,就算降低風險那去福建就可以了,何必要繞道天津或者山東呢:“就一萬五千人,若分散了,只會增加風險!”
幼清不懂戰術,她想了一通便有些想不明白,可總隱隱覺得這些事像是一個巨大的陷阱,一環套著一環,就等大周跳到這個坑裡去!
“等老爺回來我再問他。”幼清不再想,望著江淮道,“你先去辦事吧,我若有事會讓人去找你。”
江淮點頭應是,心事重重的出門。
幼清靠在炕頭上,手下意識的摸著肚子,外頭的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採芩進來點了燈,輕聲道:“您要不要去院子裡走走?”
“今天就算了。”幼清不想動,“我一個待會兒,你忙你的吧。”
採芩應是出去,又轉頭回來:“夫人,胡泉來了。”幼清嗯了一聲下了炕,胡泉進門來回道,“夫人,有一封從莒州寄來的信,說是給路大哥的。”
莒州?應該是谷徵允寄來的信,幼清接過來便直接拆開了信,信很簡短,用詞簡練,她掃了一眼又細細看了一遍,忙收了起來和胡泉道:“你派人去看看老爺是不是還在宮中,若是不在宮裡,請老爺回來一趟。”
“是。”胡泉應是出門,幼清又將信開啟了看了一遍,神色不明的在房裡來回的散著步。
谷徵允去莒州做縣令後很少寫信回來,加上這一封也只有兩次來信,她明白谷徵允是有意避嫌,聯絡的越少越好。而他僅有的兩封信中的內容卻都有非常重要的訊息。
宋弈回來時已近亥時,幼清依舊坐在暖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腳步聲她忙迎了出來:“你回來了穿入中世紀!”
“怎麼還沒有睡。”宋弈皺眉走過去牽了她的手,低聲道,“胡泉說你有事找我,是什麼事?”他說著話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幼清拉著他進暖閣,將谷徵允的信交給宋弈:“你看看。”
宋弈拆開信看了一遍,將信折起來封好,幼清急著道:“谷大人信中說他派人進入恭王府,說有一夜他恭王就寢後,在窗外探聽,聽到了恭王的房裡有數人的說話聲,還有,恭王府以節儉聞名,可王府內的私帳上去列著每月恭王府約莫有三萬兩白銀的花銷,這些都令人狐疑!”
恭王府人再多,可三萬兩的花銷也太過鋪張,更何況,王府的產業並不多,他又免了封地百姓的賦稅,他的這些開銷又是從何處而來?!
“嗯。”宋弈將信疊起來,不願幼清費神,“我會再做安排,你仔細休息,不要為了這些事勞神。”
幼清那裡能睡的著,她道:“今天三哥來和我說,有人給他送封信……”又道,“你說對方到底什麼意思,難不成想她的目標是我?若真的是我,她寫這樣的藥方也沒有用,莫說我不會答應,就是三哥和三嫂也不願意用這樣的藥方。”
“不單隻有這張。”宋弈怕幼清胡思亂想,索性將宮中的事也告訴她,“……信是送到壽山伯手中,鄭孜勤拿到宮中來與我們商議。”
幼清心頭一跳,原來不止送信給薛瀲了,連壽山伯府中也有這樣的信件。
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呢?!
“鄭督都如何說?”幼清看著宋弈,若是鄭轅急著要給太后解毒,而要求宋弈犧牲她們母子,那麼對方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破壞宋弈和鄭轅之間的結盟,宋弈聞言回道,“鄭孜勤並未表態!”
那就更加奇怪了,這種藥方拿出來連鄭轅都不會堅持,她們為什麼還要用呢,畢竟有封子寒這樣的神醫在,解毒也不是毫無可能的。
“太奇怪了。”幼清想不通回頭看著宋弈道,“你說……”她忽然想起什麼來,突然停下來看著宋弈,宋弈也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看著幼清,兩人皆是心頭一怔。
宋弈起身和幼清道:“你先歇著,我出去一趟衙門。”
“你帶上方徊和阿古。”幼清不放心,跟著他出來,宋弈頷首,回道,“你自己小心,讓江淮和江泰守著你。”
幼清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