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也急匆匆的往嘴裡送。江錦衡知她是餓狠了,見狀好笑,又怕笑了她害臊再不肯吃,只能忍著,忍得險些嗆了酒,臉憋得通紅。
一點食物下肚,餘慶元又有力氣旁騖了,她抬起頭四下望望,這屋子想是有下人拾掇,比起院子,還是有那麼點兒書生公子氣息的,至少書籍古玩字畫是一樣不少。除卻這些,還有些奇奇怪怪的器物機械,想必就是江錦衡的發明創造了。
“真想不到,你還是個如此巧手的。”她指著一個沙漏和鳥籠結合樣子的東西說。“那個莫非可以自動餵食?”
江錦衡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你是個最最聰明懂行的!”他又顧不上吃飯喝酒了,起身就要給餘慶元解釋那鳥籠什麼巧妙利用落沙的重量,到了一定時辰就槓桿翻轉,鳥食和沙子同時落下,再重新計時的原理。餘慶元一邊無奈的連連稱讚,一邊勸他先吃過飯再說,江錦衡本還想要繼續顯擺另一個東西,見她堅持,只得坐下,只邊吃邊講他的心得。
“凡機械之類,最難的並非機關銷信,這些東西只要耐心描繪試驗,總做得出來的。依我之見,這最難的,還是難在動力。你瞧那西洋自鳴鐘,巧就巧在可以自鳴上,沒人敲它,它且能自己動。我想了許多精巧機關,只功虧於沒有這自鳴的本事了。”
餘慶元想了片刻,自知難以向古人解釋什麼牛頓三大定律和電磁學之類,只好自己亂謅道:“江兄所言不錯,這所謂‘自動’之法,我看其實是‘蓄力’之法,只將那動力之功先行做了,蓄起來慢慢釋放罷了。發條是如此,沙漏亦如此。發條要擰緊上滿,人力要將沙送至高處,才可緩緩落下用力。若能參透這‘蓄力’之法,大概諸多機械問題便能迎刃而解了吧。”
江錦衡聽得眼睛發亮,只連連拍桌,不顧餘慶元反對,非要給她倒酒。
“慶元切莫推辭,我敬這杯你一定要喝的。人只道我沉迷這奇技淫巧,乃不務正業,荒廢學問,只不見這所謂營營汲汲於學問功名之輩中,又怎怕少得我這一人了?慶元賢弟對我這怪脾性,非但不加指責敷衍,還有心探討提點。我先前只道慶元又只是世俗人情中的又一泛泛之輩罷了,如今卻發現你不僅不與俗世合流,又格外有趣豁達,是我僅見的投緣之人。我是要引你為平生知己的,你怎能不喝這一杯?”
餘慶元見他一片赤子之心,本是個水晶心肝、能工能文的絕世奇才,自己卻靠的只是身懷現代靈魂的一點常識和個性,且連性別之事都不能坦誠相待,不由得又感動,又愧疚,只得喝了那杯酒。江錦衡十分快活,拉著她不斷講解自己的創造心得,餘慶元自盡心與他討論,談笑間卻恍了神,覺得像是重回現代,正在和知交好友喝酒聊天。再看江錦衡那神采飛揚的樣子,想著這般人物困於朝堂已經夠可惜了,若是尚了公主,只做那循規蹈矩的富貴閒人,真是說不出來的憋屈。一時間百感交集,胸中痠痛,她竟紅了眼圈。
作者有話要說:
☆、姐姐
江錦衡就算再不耐煩人情世故,餘慶元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也落在眼裡了。他本談興正濃,突然就慌了手腳,不知這一哭從何而來,一邊擔心是自己哪句話唐突了,一邊暗暗覺得這位小兄弟哭的樣子倒挺好看,比他爹那些煩人的姨娘強了不少——想到這裡,他連忙打住,拿堂堂的狀元跟他爹的姨娘相比,自己今天真是得意忘形得厲害,這一定是自己的錯!
“慶元,你這是怎麼了?要是我哪句說得得罪了,我給你賠不是!”
江錦衡不知別人哭了怎麼勸,只一個勁兒的作揖。餘慶元也不知自己作為“男人”該怎麼哭,本來只是板著張臉往回憋眼淚,一見江錦衡作揖,又被他給逗得樂出聲來。她連忙抹了把臉,站起來扶江錦衡,邊扶邊說:“快莫要如此,江兄並未曾說錯什麼。我本性格乖僻,平生沒什麼朋友,得了江兄這個知己,才喜得要落淚呢。”
說到這裡,她心裡又是一陣發酸,覺得自己又哭又笑實在荒唐,又對江錦衡不住,乾脆也在對面給他作起揖來。兩人對著拱手弓腰,又都覺得這情狀滑稽,同時止住了,對視而笑,用手指著對方,笑得前仰後合,幾乎喘不過氣來。
“慶元啊慶元,世人都說我怪誕不羈,你在人前倒裝得乖巧,私底下卻是個最怪趣的,連我都自愧不如啊!”江錦衡拍她的肩膀拍上了癮,還往後背上拍去。
餘慶元本來就上氣不接下氣,被他這一拍幾乎背過氣去:“讓江……江兄見笑了,我……我今日失態,可莫與別人說了去啊。”
江錦衡剛想說我可不是那麼大嘴的人,轉念一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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