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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加阻止,只草草答了。
餘慶元讀懂他神色,心中冷笑道你還真把我當你後院用來取樂的妻妾了,我不跟你談公事,你豈不是又要佔點便宜才走?她又想著蘇大人肯定是不肯淌這渾水,有些話,自己也當找機會說了。
“殿下,若說這官府裡留存的票號的檔案和帳務,卻是微臣也看過的。”
晉王確實不是想來談公事的,也沒往心裡去,只皺皺眉頭:“那又如何?”
餘慶元見他心不在焉,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嘴上仍然耐心道:“雖然微臣看的不多,才學經驗也比不上蘇大人,倒也有些心得。只是有一事不明,微臣想請教殿下,若殿下經營票號商家,在同樣盈利的基礎上,是願意每年交給官府一萬兩銀子的稅賦呢,還是認捐一萬兩銀子的水利文教呢?”
晉王想了想,答道:“若是治世,自當以賦稅為佳,賦稅乃是契約,萬兩完稅,是否再願認捐慈善,是商號的一片心意,不必擔心官府再巧立名目,雁過拔毛。若是亂世,倒是直接捐了的好。”
餘慶元拊掌:“正是了。若我說給票號增稅,沒準那掌櫃還更歡喜,殿下信不信呢?”
晉王原來只查了票號在官府備案的一筆筆交易契書,試圖尋找漏洞,票號的捐贈和稅賦這種宏觀數字只是粗略過了眼,這時經餘慶元一提醒,才想到其中也有文章可做。
“好一計釜底抽薪!”晉王一點就通,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只將那每年票號的捐獻,化作稅收,仍投入在那地方民生文教,便受戶部的結算監督,還可充實國庫。這樣一來,商人重利,不僅在對官府的支出這一項上有了底,抽去地方盤剝,還尋得了朝廷庇護。朝廷得了這一進項,對那票號也就不止有整改之心,亦有扶植的動力了。”
餘慶元心想,若不說別的,只跟晉王談公事,倒是一等一的沒問題。這人太聰明,要是自己沒學過那些公共財政之類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想到他想的這些。她發自內心的稱讚說:“殿下果真對政務練達洞明,說的句句不錯。然則這只是微臣極為粗淺的想法,僅能作為推動大勢的一點助力,只怕決定成敗的關鍵,還在更微末之處。這稅要怎麼收,政要如何改,都是失之毫釐,謬以千里的事情,也不是人輕言微、才疏學淺的微臣一時間所能言明的了。”
餘慶元的潛臺詞其實是:你只說當今是治世,沒準其實是亂世呢?這系統裡不合理的東西太多了,辦法我幫著想了,動機是好的,但像藺程說的知易行難,而且遠期影響未知,改亂套了不要來砍我腦袋。
晉王也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只是他眼下急需一個拿捏對手,籠絡同盟的手段,這主意至少在大面上是說得過去了——名義上對票號和皇帝皆有利,接下來只要得到藺程首肯,至少敲山震虎和籠絡人心沒問題。真要改得徹底,就要追求更高的權力,自己目前的權柄,是萬不夠用的。想到這裡,他再看餘慶元,只見她臉上也是三分得色,卻仍有七分憂色,知她說得輕巧,想必也是日日殫精竭慮,心下有些不捨,就伸手去拉了她的手。餘慶元又似驚弓之鳥一般往回抽手,他只握住不許她動。
“既要與我分憂,就再幫一刻吧。”晉王把玩著她的手,讓那秀氣的五指棲息在自己的掌心,像只飛累的鳥兒。
作者有話要說: 晉王貌似是渣了。。。他是“正常男人”,而且是古代的“正常貴族男人”。
☆、出遊
那日晉王只握她的手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餘慶元再見到他是一個月之後。此時晉地的時令已入了秋,她的傷早已不礙事,每日便看晉王差人送來的書,練練字,運動身體,也不再發愁擔憂,一個人過的挺好,只是掉下去的那幾斤肉,卻怎麼也長不回來似的。
晉王來的時候她正穿著半舊的袍子靠在榻上看書,一時間沒發現他站在門邊。他仔細打量她,只覺得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又有什麼不太一樣了。衣服嫌大,下巴太尖,臉色因久在室內被養得透明的白,眼神裡有些更沉的東西,讓人更看不清了。他看了好半天,才清了清嗓子,她轉過頭來,發現是他,也不慌忙,放下書,才拜倒行禮。
晉王上前扶她,她也不避讓,就著他的手站起來,反倒讓晉王不好意思去拉她的手,兩人就對面站著,雖然再無往日的劍拔弩張,倒比任何時候都更像兩軍對峙。
“傷可全好了?”晉王問道。
“只看上去有些痕跡,旁的不礙事了。”她這一日竟是第一次開口說話,嗓音有些乾澀沙啞。
晉王點點頭:“那日你我的鎮國寺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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