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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你猜我是誰!”那個聲音突然尖銳起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江臨淮睜開眼睛,好半天才恢復了原來的視力,他目光落在那人的臉上。
“是你——”
面前這人正是那天深夜用車撞他們的人!他頭上帶著一頂紅色的廣告帽子,面目兇狠,看他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這個人到底是誰?江臨淮翻遍了自己的腦海都沒有找到這個人一絲的資訊。
“12年前,你殺了我兒子!”那人面目猙獰,瞪著江臨淮。
江臨淮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與他糾纏了十二年的噩夢裡的那張臉有三分相似,深埋在心底的那些顫慄如同水蛭一樣從沼澤裡鑽出來。
“你……是……”江臨淮的嘴巴動了動,一道冰冷的匕首貼在了脖子的頸動脈處。
那個男人舉著手機,手機螢幕上是江臨淮過了十二年都不能忘掉的臉。
“你知道我這些年在牢裡是怎麼過的嗎?我每天的念頭就是殺了你!”
十二年前,江臨淮不過十歲出頭,他原本是江家最受寵的孩子,卻被一場綁架毀了他所擁有的一切,他到現在仍然記得自己躺在那個屍體上的場景。
三天三夜,整整72個小時,4320分鐘,他的雙腿被壓在那個重如泰山的櫃子下面,陪伴他的是一具慢慢發臭腐爛的屍體,一閉眼他就會看到那具屍體睜開眼睛嘴巴撕咬著他的臉,一睜眼就是那張慘白僵硬的臉。
江臨淮渾身冰冷,胸口跟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喘息起來。
脖頸處面板被劃破,血絲冒了出來,那個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跟瘋了一樣嘴裡不住的說道:“你殺了我兒子,我要給我兒子報仇,你殺我兒子,我要給我兒子報仇……”
“我兒子這麼年輕,你看他你看看他。”那人突然收回刀子,把手機裡存著的照片一張一張翻出來給江臨淮看,一邊翻一邊說,“他說掙了大錢要娶媳婦了,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你說他是不是很像我?”
“他是念過大學的人,這點不像我。”那人突然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一會哭一會笑,情緒如同三月的天一般變幻莫測。
江臨淮把舌尖咬出血,勉強讓自己鎮靜下來,不再去回想那些塵封已久的回憶,他暗中盯著那個男人,發現他精神的確有問題。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暗中觀察著逃脫的機會。
……
暴雨傾盆而下,籠罩了整個紹城。
陸循和俞鳴金已經在大雨中轉了將近三個小時,警方確認嫌疑人之後,進行了全城搜救,卻因為這場暴雨不得不暫時放棄搜查。
俞鳴金停車去買了兩個漢堡,回來遞了一個給陸循,他一臉倦色,沉聲道:“雨太大了,我們先回酒店等吧,這樣瞎找也沒什麼用。”
“那個人是誰?”陸循突然開口問道。
俞鳴金皺著眉頭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那時候我在國外念大學。”
“你知道江家吧?”
沒等陸循回答,俞鳴金道:“江家曾經是X省權貴中最有勢力的一戶,現在雖然已經大不如前了,但是仍然在X省有一席之地,江臨淮從小聰明伶俐,被寄予厚望,但是卻在十一歲的被人綁架導致殘疾,從此在江家地位一落千丈,他媽也因為某些事情生了重病,不到半年就去世了。”
陸循大概猜測江臨淮經歷過一些事情,卻沒料到接下來俞鳴金的話讓他震驚。
“朱兵就是當年綁架江臨淮的人的爸爸,他兒子綁架了陸循,把他關在一個地下室裡,跟江家勒索五百萬,勒令他們不準報警,如果報警就撕票,但是江家人報警了,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知道了報警的事情,發了一條撕票的簡訊之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
“警察搜救了三天三夜,才找到那個人的藏身之處,推開門的時候,看到……”俞鳴金頓了一頓,“江臨淮和綁架犯的屍體被壓在一個櫃子下面,那個屍體已經開始腐爛……”
“是江臨淮殺了那個人?”
“警察從死者的傷口和現場爭鬥的痕跡得出,綁架犯磕了藥後產生嚴重的幻覺,想殺江臨淮滅口,但是卻被江臨淮奪走了匕首,雙方打鬥之間,櫃子倒下把兩個人壓住,江臨淮手裡的匕首卻不小心插到了綁架犯的胸口。”
“江臨淮得救之後有將近兩年沒有說話,後來被他三叔帶到了國外治療,但是他一直對做復健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導致他的腿至今……”俞鳴金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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